“师爷,这可能是个机关。”
姚师爷疑惑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正常的风水大家,看到这片黄绢布就不会再有所动作了,即使知道下面有墓,也不会动。”
“为什么?”
“埋葬之人最后的一份怜悯心吧,不想伤害同道中人。”
“不是,我问你觉得下面有机关?”
“井底的白骨,既是诱饵,又是警示。”
“凭什么这么说?”
这我没法解释,只是从对道家的理解和自我的感觉。
姚师爷问:“你是道教的人,道教有这东西?”
我面露尴尬。
“师爷,我学艺不精,开始学了一点,后来净他妈研究其他道了。”
“什么道。”
“一本道、北海道、足道,全套和半套的逍遥之道。”
四驴子搭话:“足道也是道呀,那条道,修行也不容易。”
“你俩别胡扯,许多,你说说,要是掀开盖板,会有什么后果。”
“那就看墓主的操行了。”
单凭黄绢上的几行文字,墓主十有八九是个道士。
要不然,别人不会这么写。
至于上面那一具白骨,有可能是个道童。
只是无法确定道童是不是自愿赴死。
在古时候,老师傅给徒弟洗脑可是门不外传的诀窍。
道士和道童,算命瞎子和领棍的小孩,还有老太监身边最喜爱的小太监。
师父将至之际,都是给这喜人安排上路。
说好听点是去另一个世界再续前缘,说实话就是师父们想在极乐世界也有人伺候。
眼前的白骨,不管是不是自愿死的,作为师父,能让伺候的徒弟死,其人性也值得推敲。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我想了想道:“打破了水的平衡,水漫山洞,咱们全都是呛死的王八。”
“我想赌一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姚师爷的赌运,都不如黑白无常。
姚师爷做出了选择,我们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走到花木兰身边。
“妹子,你有啥想法?”
“没想法。”
“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我知道呀,但没想法,有姚师爷在,咱们就是力工,还要啥想法。”
可能是和四驴子之间的矛盾,花木兰不想和我沟通。
万把头脱光了衣服,我看到他身上如地图的伤疤,心里有些发毛。
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赚钱,这只比有命赚钱没命花,好那么一丢丢。
万把头先下水,用小号的虎爪钩卡在了下面的石板上,然后带着绳子上来。
姚师爷招呼我们一起拉绳子,我们各个藏着心眼,都往洞口的方向使劲,万一喷水了,我们能直接往地道里面跑。
“咔”石板一声摩擦。
我们几个扔下石头就地道方向跑。
姚师爷骂了一句,让我们停下,站在我们前面,用身体挡着,让我们回去继续拉。
“都到这一步了,大家再努力一下,取了这趟富贵,要不然,多闹心。”
姚师爷很会控制人心,如果他这时候还用命令的语气,四驴子绝对会动手。
我们回头看了一眼,火山口里面的泉水没什么变化。
“拉吧。”
再次变成骡马,我们也拼尽了全力。
随着石板一点一点翘起,火山口内的水面也开始冒泡泡,依旧是咕咚咕咚,感觉要开锅。
“停停停。“
万把头吼了一嗓子,他说先掀开个缝,看看水位变化再说。
姚师爷给我们发烟,算是安抚人心。
“许多,你记住了,不管你是把头还是什么,一定要注意兄弟们的内心变化,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
都他妈这个时候了,还想和我套近乎,我真想问一句,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你姚师爷想要扬名立万,可别拼命地榨取我们呀。
我不想听姚师爷讲大道理,于是,我走到火山口。
挨个查看。
除了冒泡,水位没有上升,其他火山口的水位也没有下降。
缓了一根烟的功夫,姚师爷让我们继续发力,这次几乎把下面的石板拉成了竖直。
万把头再次下水,重新固定绳索。
之后我们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生拉硬拽拖上了石板。
幸亏石板的厚度也就五公分,再厚一点,我们根本搬不动。
石板整体漆黑,应该是玄武岩,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但都是看不懂的文字。
有点类似阿拉伯那边的文字。
姚师爷转着圈看石板,自言自语道:“写的能是什么东西呢?”
“盗墓指南。”四驴子没好气道。
我瞪了一眼四驴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不是还没退呢。
四驴子明白我的意思,怒声道:“他妈的,上一天破班,发他奶奶的一天疯,咋地,还他妈的去阿拉伯找线索呗,我要是有那本事,咱直接挖石油多好呀。”
姚师爷没搭理,花木兰道:“驴哥,平常心。”
话音刚落,火山后的泉水开始往外涌,幅度不大,水面有些咣当,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水,退一下,停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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