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很明白,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是我求着姚师爷带我赚钱,而是我给姚师爷赚钱的机会。
曾经,我把姚师爷当成师傅,对他毕恭毕敬,可姚师爷却不把我当徒弟,他想尽一切办法想在我身上榨油水。
姚师爷确实教会我很多东西,作为回报,我也帮着他赚了多少钱。
这种心态可能不对,或者说不符合传统的师徒关系,不过我必须坚持这种想法。
只要我一松口,肯定又得回到原来被姚师爷控制的状态。
传统师傅道德绑架徒弟的手段,在别的行业可以,在盗墓贼,在我身上,肯定不行,因为我不是好人。
姚师爷对于我来说,就是用来充门面的,可以理解为某药厂研制出一种新的中药,奈何没有知名度,所以找了个百年老字号挂靠。
我曾经也想过,如果姚师爷不是个赌徒,吃点亏我也会跟着他,可他天性难改,如果把他逼急了,出卖我们只是早晚的事。
不信?
赌徒卖儿卖女的有多是,还有逼着媳妇出去卖身的。
那还是妻儿亲人,而我们只是姚师爷的手下马仔,说不定哪天姚老爷子输钱输多了,把我们抵押给别人,让我们赚钱替他还债,能和姚师爷一起赌博的人,也不是寻常老百姓,到时候刀架脖子上,我们也不得不就范。
所以,我不能再和姚师爷搅合在一起了,跟着他混,我就是在慢性自杀。
姚师爷瞪着我,我瞪着姚师爷,他太阳穴的血管都鼓起来了,我也没有丝毫露怯,此刻,我不能怂。
“师爷,要是没啥事,我回去了。”
“等等,许多,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佯装吃惊道:“哎?师爷,我交到你这的钱,不够学费吗?要说钱,楼兰墓的两个亿呢?编钟呢?”
姚师爷一脸愤怒。
我不可能给他可乘之机,无论是情感上还是道德上,许某人坚决不接受绑架。
“师爷,直接谈钱吧。”
姚师爷嘴角抽动,冷冷道:“我帮你平事,你给我多少钱?”
“二百万,要是再发现墓,一半是孟掌柜的,一半是咱们的,咱们的部分,平均分。”
“呵呵,翅膀硬了,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不敢。”
“你这是六千万的买卖,给我二百万,打发叫花子吗?”
“二百万不少了,您要是不想赚,我还有别的渠道脱身,师爷,您盗墓几十年了,比我更了解盗墓,儿子把亲爹埋在墓中的也不在少数,咱们才几年的交情。”
我也有点钻牛角尖了,我宁愿给李建兴两千万,也不愿意再往姚师爷的身上添补,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气场的事,多给姚师爷钱,那就是我主动认怂了。
“许多啊,你还年轻,原来跟着我的时候,你做的错事,我可从来没追究过。”
“我找到的墓,你也没少赚,在楼兰的时候,你们都昏迷了,我也没有一走了之。”
姚师爷和我聊感情,我和他谈钱,姚师爷和我谈钱,我说他对我们有多么不公平。
谈话的气氛火药味越来越重,我突然觉得,有时候做个油盐不进的人,也挺好。
姚师爷说一句,我怼一句,于情于理,我觉得我对得起他。
“出货渠道呢?”
姚师爷戳中了我的命门。
我确实没有出货渠道,姚师爷的脸色有了微微变化,像是得意,又像是老人教导年轻人,他道:“挖出来的古董,买不了房子,也买不了地,你得把古董变现才行,跟着我,你有源源不断的渠道出货。”
“不出货了,赚的钱几辈子花不完,我又不赌,卖命赚的钱都得让自己得到该有的享受。”
姚师爷怔了怔。
我没有出货的渠道,不过也不一定非得指着姚师爷。
虽然我和张浩一直没说过,但我觉得张浩肯定有出货的渠道,医药公司弄了一群盗墓贼找长生,那盗墓贼挖出来的古董怎么办?
医药公司肯定有相应的业务链,不可能只让驴干活,不让驴吃草,而且从盗墓贼手中收东西,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医药公司不可能放下这块肥肉。
我之所以不和张浩聊这个事,是因为谁掌握了出货渠道,谁就有了话语权,我不想受制于张浩,张浩也没谈过这件事,想的也是我出不了货后主动找他低头认怂。
“你手里还有墓吗?”
我心里一笑,姚师爷妥协了,但我不能表现出丝毫得意,我认真道:“万把头应该和你说过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墓,不好说。”
“国祚近两千年的诸侯国,不可能只有一个墓。”
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姚师爷继续道:“明天叫上孟掌柜,咱们进去看看。”
“行。”
“你回去吧,该怎么做,你清楚。”
我点了点头,姚师爷的意思是要给足他的面子。
就算姚师爷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以姚师爷目前就是个光杆司令,要是我们再表现出内讧的苗头,孟掌柜不做了我们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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