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师爷的电话,让我有些紧张,他现在玩的模式,和黑社会没啥区别了。
辉煌是过程,伏法是结局。
而且,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要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
讲真,我不敢。
在姚师爷身边越久的人,越容易成为姚师爷的替罪羊。
大理的三月,鸟语花香,周遭的一切,给不了我任何放松的感觉。
四驴子也勒紧了裤腰带,不问红尘事。
也许你会觉得赵猛爷孙二人的死和我们没啥关系,法律也不会追究到我们头上。
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我们不害怕法律,而是害怕姚师爷对我们动手。
鬼知道赵猛爷孙是死在墓中,还是被姚师爷为了立威给祭旗了。
赵猛爷孙二人刚出车祸,贵州就破获了盗墓案,如此高效率,会和姚师爷无关吗?
这种事就像是运输白色粉末一样,没有人举报,警方很难有所收获。
每年被盗的古墓数不胜数,有几个盗墓贼落网了?
失手落网的那几个,基本上也都是刚出来的愣头青。
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姚师爷策划的,不管赵猛爷孙的死因是什么,接下来的事,姚师爷肯定是导演。
可姚师爷为什么这么做呢?
杀鸡给猴看吗?
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许某人升级了,现在变成猴了。
此时,我只觉得后怕,要是没有黄老板的提醒,我去见了姚师爷,不知道上新闻的会不会是我。
说心里话,我对姚师爷我们几个在姚师爷的心里地位没什么自信。
姚师爷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好联系他,这种感觉像是用头顶悬了一个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开。
煎熬了三天,姚师爷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
“大理。”
“还是上次那个地方吗?”
“对,师爷,我去昆明也行。”
“不用了,你在那个地方等着我,让那两个姑娘也在那吧,不用躲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姚师爷怎么会知道张静和锦州妹?
有内奸吗?
不可能呀,我们四个都是过命的交情,张静和锦州妹也是我们随机找的,一切都是偶然事件。
难不成有人在监视我们?
没错,肯定是这样。
我把信息同步给了其他三人,四驴子本能地盯着赵悟空,赵悟空生气道:“你看你爹呢呀,老子和你们搭伙,可以连亲妈都不管。”
四驴子又看向我。
我亲了他一口。
花木兰恶心道:“哎呀,你俩干啥,大白天的,咱们四个不可能有问题。”
我们同时看向花木兰。
花木兰也火了,怒声道:“你们不会又怀疑到我头上了吧。”
“不是,妹子,你比爷们都心狠,要不然,你去透透张静和锦州妹的底?”
“我去透什么底呀,人家姑娘的底裤都被四驴子套在脑袋上了,不可能是她俩。”
四驴子道:“不是咱们周边的人,那可就危险了,要是姚师爷想派人暗杀咱们,咱们都不知道谁下的刀。”
“暗杀个屁...”
话还没说完,我隐约觉得不对,在船上给姚师爷打电话的时候,我说在南沙,姚师爷问我谁被暗杀了。
不对劲,姚师爷平白无故不会想到暗杀这个词。
越是这样想,我心里越焦急,因为不知道姚师爷要带来什么消息,又或者给我们指向什么路。
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姚师爷给我打来电话,让我们去一家洱海旁边的自建房。
我们不敢耽搁,直接出发,洱海附近,各种小酒馆灯红酒绿,七拐八绕,我们找到了姚师爷说的地址,那是一个带院的三层小楼,院门是一道仿木样式的卷帘门。
在按门铃和打电话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姚师爷出来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估摸有个三十五六,皮肤黝黑,眼睛发亮,脖子上戴着一个银质的镶嵌绿松石的嘎乌。
嘎乌是藏语的音译,可以理解为佛盒,中间是一块透明的玻璃,或者水晶,里面是一尊小佛像。
人们将护法神、印着经文的布片、纸片或舍利子等放入盒中,佩戴在身上以求平安,这便是嘎乌。
男人留着光头,脖子上戴着佩戴银链嘎乌,外露的手臂一看就很结实,上面雕龙画凤,是我想象中杀手的样子。
“进来呀?”
我犹豫了几秒,用僵笑来回应。
“这个吕先生,你们跟着叫吕先生。”
“吕先生好。”
我觉得姚师爷在骂人,以眼前人的相貌,和先生根本不搭边,可以称之为二当家的。
进屋后,姚师爷笑呵呵让我们落座,屋内的装修中规中矩,可以理解为小资。
开了几瓶啤酒,闲聊了一会,姚师爷也不说正事,一是和我们扯乱七八糟的,给我们聊大风向。
吕先生不怎么不说话,闷头喝酒,但目光犀利,尤其是配上黝黑的肤色,我总觉得他很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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