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干了一杯酒道:“二位爷,给我透个实底,你们到底干啥的?”
我深吸一口气道:“那啥,我祖上是临淄的,当时是响马,没少祸害老百姓,后来闯关东去了东北,赚了点钱,咱现在有钱了,想回报一下家乡父老,快过年了,让乡亲们赚点钱。”
我把尤乐江的故事安在了自己身上。
村支书笑道:“那个年代,都是为了讨生活,我祖上也当过土匪,咱俩对对绺子,乐呵乐呵。”
我心里一阵发紧,村支书已经不信任我们了,想对绺子试探我们。
村支书哼了一声,坐直身体道:“搬搬山吧。”
“行呀,一块把山串了。”
说罢,我端起酒杯敬村支书,村支书说搬搬山是喝酒的意思,我说一起喝。
村支书喝了一口酒道:“为何闯局拜窑?”(来干什么?)
我心里把村支书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我小时候都没在饭桌上表演才艺,快当爹了还要表演个节目,王八操的。
我双手伸出大拇指,右手腕压着左手腕道:“我念兰绝阳,幛帘不正,前来拜上。”(手里没钱,也没生钱的道,来这碰碰运气。)
“你怎么拜?”
“我五指朝上,代表江湖五大门帮。”
“哪五大门帮?”
“风马燕雀飞。”
“呵呵,还有一炷香呢?”
我左手抱住右拳,伸出大拇指道:“大指朝天一炷香,拜的是江湖八大帮。”
“哪八大门帮?”
“横皮彩挂,金葛兰荣。”
村支书点了点头,到这还没结束,他继续问:“我听说,横门中人背后有一包,包里装着什么?”
“上装天,下装地,装的是江湖老少爷们十三家买卖。”
“江湖的天有多少颗星?”
“三万六千颗星。”
“江湖的船有多少颗钉?”
“三万六千颗钉。”
“那船梆上有多少颗钉?”
“一百零八颗,代表梁山好汉聚义梁山泊。”
村支书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万朵桃花一树开,横门本是一家亲,来,喝酒。”
......
山东的响马文化真不是白说的,村支书能成本大套说出土匪切口,许某人绞尽脑汁,尽可能地回答,幸亏咱会的都是偏门,要不然就露馅了。
我是假胡子,整不好村支书是真响马呀。
村支书说的切口,正是清末民初时期,土匪之间的切口。
一时间,我有一种错觉,白天来的尤乐江说不定是村支书安排的。
完犊子了,这活不好干。
于是,我故作神秘道:“领导,你比我年长一轮多,冒昧的叫您一句老哥,我给你透个实底,我们种的水果,得是纯天然无公害,结出来的果子,我们都得运到北京,我们几个,就是给王母娘娘看蟠桃园的土地公。”
村支书愣了几秒钟。
我猛干了一杯酒,皮笑肉不笑道:“我只能说这么多,别问太详细,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这时,村支书的媳妇进来了,笑道:“菜凉了吧,我给你们热热,哎,你大哥不容易,毕业就在村委会干,从会计干到村支书用了十多年,一点也不敢偷懒,老百姓都夸他,就我骂他,这么拼命干,早晚累坏身体......”
村支书的媳妇说了好长一段话,我头皮有些发紧,酒也醒了一半,这娘们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果然,村支书是在试探我们。
我哼笑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白,知道的人越多,事情越不好办,要是最后把事情办砸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村支书站起来道:“有我在,你们放心,我肯定全力配合,花最少的钱,把事情办好。”
我什么也没说,又喝了一杯酒,直接和四驴子离开。
白酒这玩意不像是啤酒,啤酒喝完容易吐,白酒吐出来是真难。
我和四驴子踉踉跄跄往租的房子走,努力保持清醒,小夜风一吹,我俩走直线都费劲。
走一路吐一路,基本上没吐出来啥。
我摸出电话,手机屏幕都重影了,我让花木兰连夜回填盗洞。
花木兰问东问西,我支支吾吾回答,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散篓子可太有劲了。
返回家中,我和四驴子跪在干枯的枣树前面吐,四驴子道:“狗哥,别看我这逼样,我脑子是清醒的,走,咱俩去城里,找个娘们玩会,我请你。”
“请你妈。”
“我妈不行,得猴哥他妈,那娘们长得俊俏。”
“滚犊子,赶紧喝水吐。”
四驴子哼笑一声道:“喝水有啥用,我给你讲个故事,说三九天的沈阳城那是冰天雪地,垃圾桶边上有两个乞丐,一个乞丐咔咔咔吃冻硬了的剩饭,一个乞丐就静静地看着,吃东西的乞丐问另一个咋不吃,另一个就是笑,也不说话,不一会,吃东西的乞丐哇哇哇吐了,没吃东西的乞丐笑了,你猜他说啥?”
我捂着脑袋道:“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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