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先说说房东家。
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已经成家,二胎都会跑了,他媳妇更漂亮,典型的维吾尔族姑娘,皮肤白皙,杨柳细腰。个子也很高,婀娜腼腆,颇具女人气质。
房东和爷爷一起生活,爷爷是早些年是玉农,现在年龄大了,不怎么出去了。
玉农就是挖玉人,去河床挖坑找玉,天天挖,日日挖的那种,运气好能挖出一块两三厘米的籽料。
日出出工,日落回家,一到傍晚,村路上总会出现几个收玉石的人。
玉石商人在玉农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有收获的玉农会现场谈价,现场点钱。
不过大部分玉农都是空手而归。
这也是常态,大部分人一两个月也挖不到一块籽料。
就算一个月挖一块,最少也有个二三千的收入,好一点的籽料,价格会上万。
太贵的料子,几乎没有,因为整个河床已经被机械化过了好几遍筛子了,现在能找到的都是捡漏。
房东的爷爷,名字比花木兰的腿还长,咱用老羊皮代替,致敬盗墓前辈胡八一同志。
老羊皮挖了一辈子玉,最大的一块七斤多,卖了二十三万,还是九十年代的事。
最近十来年,村里的挖玉人连超过百克的石头都没挖出来。
老羊皮见我们对玉石有兴趣,还带我们去挖了两天玉,他挖不动了,坐着看我们挖。
挖玉石一般得挖个大坑,表面肯定没有玉石,得清理出大片的鹅软石,然后挖出一个锅底形的坑,有的人会挖四五米深。
这也是个危险活,头顶上方的鹅卵石没摆好,砸一下非死即残。
挖东西也靠运气,我们挖了一个三米多的深坑,没挖出来玉石,倒挖出来好几个烟盒。
老羊皮说这一片的鹅卵石,已经被翻过几十遍了,现在的地面,就是原来的底,一遍又一遍反复挖。
我对挖玉石也不抱有希望,我只想看鹅卵石。
然后通过鹅卵石来确定古河道位置。
古代的于阗城得建在绿洲之上,绿洲附近要么有地下暗河,要么有地面河,我觉得有地面河的概率更大一些。
因为古人都逐水草而居,河边也更容易成为定居点,河能提供生活用水、牲口饮用、船商贸易。
所以,确定古河道的位置,能缩小我们寻找王城的范围。
挖了两天鹅卵石后,我们准备去古墓遗址看看。
洛浦县有一处于阗国时期的古墓遗址——山普鲁古墓葬群。
这处遗址在八十年代被挖掘过,我们也想过去看看样式,毕竟于阗国不信风水,墓葬形式也和汉地不一样,所以得先研究研究。
等到了地方我,都傻眼了,遗址就是个土台子,啥玩意都没有。
四驴子生气道:“狗哥,我看你挖鹅卵石挺卖力气的,要不你在这挖个坑,把我埋了呗。”
“行,你先躺下,我看看埋哪方便。”
“这他妈不是玩呢嘛。”
说完,四驴子凑到我耳边,询问我和赵母发生了什么。
我说什么都没发生。
四驴子怀疑道:“不可能,你小子啥便宜没占到,能这么卖力气?”
“真的,太贵了。”
“啊?多少钱?”
“一百万。”
从四驴子的眼神中,我看出这傻爷们肯定动心了。
我毫不犹豫给了四驴子一巴掌。
“你丫的想点人事。”
“一百万,行呀,还能有个大儿子。”
“滚。”
和四驴子聊天,永远都不能聊正事。
花木兰问:“狗哥,这遗址也看不出来啥呀。”
“八三年挖的,没啥资料,现在只能确认乱埋、有马陪葬。”
“乱埋什么意思?”
“就是尸体的头可以朝向任何方向,没有特定规律,陪葬品多为武器、陶器、棉布制品。”
四驴子不悦道:“别听狗子瞎说,这孙子想累傻儿子玩,瞎他妈乱跑。”
我呵呵道:“驴哥哥,通过这墓地,你看不出来什么吗?”
“看出啥了?”
“叫爸爸。”
四驴子瞪了我一眼,怒声道:“我他妈就不叫爸爸,爹,你看出来啥了?”
“这死过人呀。”
四驴子要动手,我急忙解释:“等等等会,于阗国的古墓,二十多个墓放在一起,旁边肯定有村子,对吧。”
“然后呢?”
“楼兰才他妈多大,和高中校园似的,于阗王城也不会太大,这有死人聚集地,旁边有村子,村子不会离王城太远,对不对。”
“对。”
“再叫声爸爸。”
“爹。”
四驴子能屈能伸的性格,真他娘招人稀罕。
古河道能划定区域,古墓群能锁定位置,这都是找到王城的必要因素。
下一步,该去找古河道了,除了目前已知的挖玉河道,还得找找有没有掩埋在黄沙下面的古河道。
因为河这东西,经常改道,位置多变。
进沙漠找河道,得找向导,我租房子的村子,既没向导,又没骆驼,连养马的都没有,村民出行全靠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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