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不过筑基中期,赵莼御剑行得极快,是以他无法探知到截夺宝物的真凶。
只好怨愤着端详蝮蛇尸身,愈看便愈发惊惧起来:“好生炽烈的真气!咦,不对!是剑修,第三境界的剑修!筑基大圆满,还是已经入了凝元的天才弟子?还好来得晚,若撞上这人,怕得殒命她剑下了……”
男子腾起身来,踏上法器,迅速离了此地,小声念叨:“不知性格如何,若是喜杀伐的,此片野地怕是要危险起来,速离,速离才是!”
这后来之人心中有何异想,赵莼自是不知。
她有大日真气为辅,无须多少时日就连得了三滴真阳露,寻宝步伐亦随之谨慎起来。
在日中谷所得之物,或炼化到己身,或从返界城带到大世界,才能完全算作自己所得,若非是前两者情况,即便收入到纳物法器之中,亦会在身陨之时,掉落八成之多。此也是为何有修士愿意铤而走险,截杀他人的原因。
有如此便捷的来财之道,即会催生出钻营此道的灰色势力来。
赵莼寻得第三滴真阳露后,往下一处去之时,便见有身着灰袍,头戴鹰嘴面具的多位修士,围攻一筑基后期,欲夺其所获。
此类人被众多修士称为“尘鹰”,专门截杀野地中的落单修士,甚至连少人的队伍,也会受其所害。
尘鹰并不会贸然对目标下手,而是隐于其后,观察目标实力,若实力超出己身,则立马放弃,若判断出能顺利得手,亦会待其寻到更多宝物之后,才下手收割。
他们多是三五成群,来确保截杀成功,也因此让诸多修士深恶痛绝。
昭衍仙宗限制尘鹰之法,乃是禁止其入返界城,意味着尘鹰只得留于野地,非身陨不得出,身陨后,在外间隔时日亦会增长为三月。
然而便是如此,也难以根除此类修士,可见人中贪念无穷尽也,贪欲不除,则恶行不绝。
赵莼又觉,或是仙宗根本就无根除尘鹰的想法,比起压抑人之贪嗔痴恶欲,它倒似寻了一方世界,让其完全散在其中,顺应人性之走势,而非逆推。
怪哉。
不论心中如何觉得怪异,这尘鹰到底有害于她。知晓有此类修士存在后,她便更为谨慎注意,每每行至一处,必然环视周遭,以防有尘鹰在后窥视。
当前赵莼手中,已有四滴真阳露,现下她又感知到了一处,再取这一滴,便可往最近的返界城修行炼化。
行至一山涧,赵莼已然距真阳露极近,往前探视,正有三只蝠翼蝮蛇环绕半空,振翅缓飞。
速战速决!
她凌于剑上,向前分出一道剑气,疾驰而去!
无声无息间就要取蝮蛇性命。
然而此时,另一方向亦有一白芒射来!
剑气与白芒相击,轰然爆开,那三只蝮蛇竟有两只为爆裂余波所震,立时肚腹大破,脏器乌血流了满地。剩下一只蝮蛇,肉翅急振,扭头慌忙逃窜。
剑气无形,爆裂后便消散于空中,那白芒倒是有形之物,乃是一长条状,两头尖锐的飞梭,受法器主人相召,颤颤巍巍停稳后,便立时回转到了原处。
赵莼凝眉望去,见飞梭停在一白衣修士面前,他亦神情严肃,望向赵莼。
“此处真阳露为我所先发现,你自速速离去,莫要为自身平添了祸事!”开口倒极为不客气,要赵莼知趣自行离去。
赵莼观他神情倨傲,周身真气倒也颇为凝实,应是刚入筑基后期的程度。方才以飞梭挡去她剑气,想是自以为已经洞察了面前这仅为筑基初期的剑修实力,才会放出此言。
感知一事,若应是要论先后,又怎能分出个明白?
不过是此人仗着高她两小阶,欲以力欺人罢了。
只刚入后期,连斗法都未战过一场,谁欺谁,还未见分晓!
赵莼暗哼一声,踏至地上,剑起落于身前,默然无言,只剑尖向白衣修士一点,战意昂扬。
那人见状,如何还不明白她之选择,啧道:“须知今日麻烦,都是你自找的,非是我硬要杀你!”
“战就战,废话可止了。”赵莼自不会与他客气,虚空御起归杀剑,随心中念想而动,只眨眼间,流光溢彩一片,剑刃就到了白衣修士跟前!
怎会快到如此地步?!
仙宗弟子自是见多识广,白衣修士修行年月中,与剑修亦打过不少交道,然而迅疾如眼前人的,确实从未见过。
两指一掐,飞梭强硬撞上归杀剑,立时被巨力挡开,连着修士己身也不住向后倒飞。
这一碰撞,两人心中皆有惊异,白衣修士惊于赵莼剑气如此迅疾之外,竟还如此强盛,连他的穿虹仙梭都被震开!
赵莼之惊讶,则更在于飞梭本身,须知归杀剑乃是断一道人顾九的佩剑,由天地灵物——镕浑金精所铸,又自生了剑灵在其中,论剑刃锋锐,于分玄法器中都算极致,而飞梭正面受其一击,不仅未见损毁,还消去了剑上巨力不少。
此人背后定有大靠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