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灏在金樽楼吃完饭,赵望舒拉着他去逛街,无意间走到一赌坊外。
赌坊外围着许多人,赵望舒听到了赵胤的名字,大惊失色,“我大哥不是在礼部学礼仪,怎么会来赌坊?”
刚过会试,她大哥就敢这么飘?她要告诉阿奶,打断他的腿。
“别慌,大哥还在礼部,没来赌坊,这是赌坊开盘赌殿试的前十名。”云灏拉着她,解释道。
“吓死我了。”赵望舒拍拍胸口。
两人挤进去看赌坊出的赌榜,第三名赵胤,十九岁,京城人氏,据说乃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儿,今科解元。
赵望舒撇嘴,“明明是族侄。”
才不是姑侄那么亲近的关系呢。
赵胤中状元的赔率是一赔四,中榜眼的赔率是一赔三,中探花的赔率是一赔二。
会元名叫周烨,二十五岁,山东书香世家出身,聪明好学,亦是山东府会试解元。
他的赔率,状元,一赔三,榜眼,一赔二,探花,一赔一。
会试第二名叫唐林,二十一岁,湘府谭州府人氏,湘府会试解元。
“前三名都是今科解元啊,殿试必是龙争虎斗的局面。”赵望舒皱眉,“我大哥的对手个个都很强。”
“相信大哥会脱颖而出。”云灏笑道。
两人也没多看,就挤了出去,刚要走,赌坊的打手抬着一个,丢了出来。
赵望舒定睛一看,“赵赫。”
赵赫没有注意到她和云灏,从地上爬起来,随意拍了两下身上的灰,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回到家里,赵望舒把这事告诉赵崔氏,赵崔氏冷哼一声,“姓杨的能养出什么好孩子。”
赵崔氏没兴趣教养别人家的孩子,赵望舒也不会多事的去大宅知会这事。
更何况若大宅真管的严,也不会不知道赵赫沉迷赌博的事,不需要她们去告知。
三月十九,复试。
复试的地点亦是在宫中,为太初殿,和殿试一样,只考策问,会阅卷,但不会有排名,也不会通报名次。
复试过后十天,三月二十九,殿试开考,参加殿试的贡士,不会被淘汰,只有名次略有起伏。
但谁不想名次高一些呢?
名次高,能在皇帝面前露脸,对仕途有帮助。
赵承其实很担心他会落到同进士的地位,先皇后的娘家永国公府,无一人是实权官员,由此可见皇帝并不想要一个强大的后族。
再者皇后娘娘都做了几年皇后了,皇帝却没给赵家一个爵位。
礼部曾依礼法上奏过,被皇帝以后无嫡子为由,拒绝给赵家爵位。
赵胤有同样的担忧,落入三甲,前途暗淡,不是不会升官,只是升官过程非常艰难,但他没表露出来。
杏园诗句定无如,却拟琱弓赐得绯。
立仗陛郎无唱姓,过江宗相有传衣。
红尘辇路桐阴满,翠箔人家燕子飞。
过马传呼齐指处,鞭丝一半拂金鞿。
殿试这一日天蒙蒙亮,赵家父子就起来了,喝了杯杏仁露、吃了杏花饼,带着满身的杏花香,往宫里去。
马车停在离宫门稍远的地方,今天殿试,宫门口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就是进宫参加殿试的贡士,也得经过身份核对后才能进去。
虽然贡士有三百多人,但宫门口,除了官员点名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一点杂音。
“赵承。”官员看册子,“京城赵家庄人氏。”
“是的,大人。”赵承拿出名牌帖。
官员看罢,“去那边等着。“
“谢大人。”赵承拱手道。
官员看册子,“赵胤,也是京城赵家庄人氏,你们同族。”
“大人,这是我儿子。”赵承笑道。
官员笑,“父子同科啊,这到是一段佳话。”
赵胤拱手道,“大人谬赞了,请看名牌帖。”
“好,去那边等着。”官员道。
进宫参加殿试,亦是要搜检的。
搜检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保障皇帝的安全。
已经是贡士,没人会夹带。
贡士已是准官员,为了他们的脸面,搜检不会当众了,有专门的房间。
三百多人搜检完,天色已大亮。
“卯时到,诸位贡士入宫门。”
宫门开,除了引路的小内侍,还有八名礼部官员和四名侍卫。
殿试的地点在太极殿,太极殿是奉天殿的东侧殿,西侧殿就是太初殿。
奉天殿的正殿就是大朝会的地点,小朝会在中极殿。
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贡士们进入太极殿,分列丹墀东、西两侧,面朝北方站立,文武百官则按常仪穿戴侍立。
殿外有鸣鞭声和脚步声传来,殿内众人忙俯身下拜,“参见陛下。”
在殿内众人的参拜声中,崇元帝步入了大殿,目光扫过众人,满意地点点头,“诸卿起身。”
闻言,众人直起身来。
崇元帝落座,“方卿,开始吧。”
“是,陛下。”垂立一旁的礼部右侍郎方疏,上前一步,“圣上有令,崇元十五年殿试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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