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夫给那姑娘诊了脉,不出赵望舒所料,她吃了相冲的药物,引得浑身上下都发满了红疹子,而不是用了栀香阁的面膜膏引发的红疹子。
“你想如实交待吗?”赵望舒问道。
那姑娘咬着嘴唇,不吱声。
赵望舒淡然道:“报官吧。”
“不要,不要报官。”那姑娘急切地喊道。
“你来店里闹事,诬陷小店,报官是再正常不过的流程。”赵望舒不为所动,平静地看着她。
“店里又没损失,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那姑娘一脸委屈地道。
“不能,要是每天都来一个像你这样闹事的,这家店还要不要开了?”姚山栀愤然道。
那姑娘犹豫片刻道:“我要是告诉你们,是谁让我来的,你们是不是就能可放我走?”
“姑娘,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赵望舒淡然道。
那姑娘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似乎没有预料到赵望舒会如此坚决,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决然,“是柳家少爷。”
“柳家少爷?”赵望舒和姚山栀对视一眼,“可是玉颜斋的东家?”
“是的。”那姑娘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撒谎救不了你。”赵望舒接过茶杯,抿了口茶。
“我、我没有撒谎,柳少爷抓了我的爹娘和弟妹,我只能听他的。”那姑娘声带哭腔。
“姓柳的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得罪我们两家,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不要胡乱攀扯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姚山栀的声音冰冷而严肃,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姑娘的嘴唇颤抖着,显然是被姚山栀的话吓到了,眼中满是恐惧和迷茫,“我真的没有撒谎,就是柳少爷让我来的。”
姚山栀还是不信,皱了皱眉,看向赵望舒,寻求她的意见。
“送官吧,让衙门好好查一查。”赵望舒放下茶杯道。
“你们不守信用,我都告诉你们是谁让我来的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那姑娘先是愤慨地质问。
在赵望舒和姚山栀冷眼注视下,她跪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真的是柳少爷让我来的,我爹娘和弟妹都在他手上,我不敢不听他的话啊!求求您们放过我吧。”
赵望舒和姚山栀看着她,不为所动。
那姑娘哀求了许久,直到官差上门,给赵望舒和姚山栀请安,她才知道她惹到了什么人,吓得瘫坐在地。
何益娘把事情跟官差们一说,“还请大人好好帮小店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来店里闹事。”
“何掌柜请放心,大人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官差带着了那个姑娘。
那姑娘不肯走,不停地挣扎着,哭喊着,但无济于事,而后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姚山栀皱着眉,问道:“月儿,你觉得她说得是实话吗?”
“栀香阁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抢了玉颜斋的生意,他让人来闹事,也合情合理,但究竟是不是他,还有待商榷。”赵望舒挑眉,“毕竟这家店的东家是你我,从来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柳家又怎么敢来闹事?”
姚山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冒他之名来闹事?”
“也未必是有人冒他之名,也许是他抱了一个大腿,那个大腿不惧你我两家。”赵望舒笑道。
“什么大腿,敢同时招惹我们两家?”姚山栀嗤笑一声,“难不成是陛下?”
一语成谶,柳家还真抱得是皇帝的大腿。
柳家一个姑娘,两年前进宫,得了皇帝幸,六月底,柳贵人生下一子,是皇帝的第十一子。
皇帝已年过四旬,近几年宫中没有孩子诞生,柳贵人生的这个孩子,足以证明,皇帝宝刀未老。
柳贵人母凭子贵,被晋升为妃,成为皇帝新一任宠妃。
这想来就是柳家的底气,认为可以对付姚山栀和赵望舒,逼得栀香阁关门。
姚山栀打听到这事后,气呼呼地来找赵望舒,冷笑道:“真以为生了皇子,就能上天了!”
赵望舒递给姚山栀一杯酸梅汤,“气能伤身,别生气。”
“柳家想让栀香阁倒闭关门,我就让玉颜斋倒闭关门,真当我宜兴县主是吃素的啊!”姚山栀将冰镇的酸梅汤,一饮而尽,重重把杯子往几上一放,发狠地说道。
赵望舒轻轻拍了拍姚山栀的手,微笑着安慰道:“栀子,我们虽不惧柳家,但柳家毕竟新晋得宠,行事还需谨慎一些。”
顿了顿,“而且,以柳家行事作风,我不觉得这事是柳家所为,我担心是有人借柳家之手,来对付我们。你想了想,城里开脂粉店的这么多,玉颜斋从来就没有对付馥丽坊,怎么就盯上栀香阁?”
“尤其栀香阁的东家,还是你我,柳家是多想不开,找我们这样的硬茬挑衅。”
姚山栀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柳家虽然跋扈,但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对付栀香阁。那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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