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儿子的事,牵扯到了官府,赵望舒就改了先前的主意,去寻了姚山栀,把事情跟她说了。
“那个衙役不可能只办了这一回,肯定还有其他的罪行。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揭露他的罪行,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赵望舒对姚山栀说道。
“必须的。”姚山栀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他一个小小的衙役,替换犯人这么要紧的事,不可能是他一人所为,说不定京兆府尹都参与了。”
赵望舒听了姚山栀的话,心中一凛,“如果这事情真的牵涉到了京兆府尹,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想查了?”姚山栀瞪大眼。
“查肯定要查,但要小心查,不能打草惊蛇。”赵望舒认真说道。
“官府那边,我找人查,你专心对付范锦瑶那个毒妇。”姚山栀说道。
“等那两个婢女养好伤,把她们往那个妾室面前一送,就让那个妾室去对付范锦瑶。”赵望舒早就想好了。
“那必然是一出好戏。”姚山栀笑道。
两人商量完毕,赵望舒就告辞回家,途经一条巷子时,从巷子突然窜出一个人来,马车骤停。
赵望舒被惯性甩向前方,幸亏红嫦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绿枝拉开车门,问道。
“有个人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他倒在了车前。”车夫声音有点慌张,“马车没有撞倒人。”
“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赵望舒吩咐道。
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过去将人翻过来一看,“姑娘,是先前大宅里的大少爷。”
上回在浴兰瓦舍就看到赵赫,没理会,这回这人直接躺马车前了,不管说不过去。
“送到那边的医馆去。”赵望舒皱眉道。
车夫背起赵赫,往医馆去。
“他该不会又是被赌坊的打手追着打吧?”红嫦猜道。
绿枝往巷子里看了眼,“没看到赌坊的打手追出来,应该不是。”
到了医馆,请坐堂大夫给赵赫诊脉。
坐堂大夫摸完脉,摇了摇头,“这位公子脏腑受损严重,须得好生将养,否则……”
赵望舒皱眉,“否则如何?”
“否则恐有性命之忧。”坐堂大夫叹了口气,“他这身子,恐怕是长期受虐打,积弱已久,又没有好生的将养,如今又受外力重创,导致脏腑受损。”
“他会被虐打,不是家里的原因,是他赌博。”赵望舒说道。
“那还开药吗?”大夫问道。
赵望舒想了想,“烦请大夫先开方子,抓一剂药给他服用,等他家人来了,看是否给他治。”
大夫一愣,“姑娘不是他的家人?”
“是族人,关系疏远,刚他倒在路边,我见了,便送他来医馆。”赵望舒解释道。
“姑娘真是心善。”坐堂大夫提笔写药方。
在药童抓药的时候,赵望舒就问红嫦,“大宅那些人,现在住在哪儿?”
“上回听说,搬到城北鸭寮巷去了。”红嫦答道。
“找个跑腿的人,把赵赫进医馆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来人。”赵望舒不想管赵赫,但又不能把他丢在医馆,尽快把他家人找来照顾他。
红嫦出去找人,赵望舒就坐在医馆里等着。
过了会药熬好了,放凉后,药童将药灌进了赵赫的嘴里。
喝了药的赵赫很快就醒了过来,知道是赵望舒送他来医馆的,他立刻就道:“是你的马车撞倒我的,赔银子。”
赵望舒没想到赵赫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向她要银子,“我送你来医馆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恩,还讹人,真是无耻至极。”
赵赫不依不饶,“你的马车撞了我,难道你不该赔银子吗?你别以为把我送到医馆就了事了,我可是伤得不轻。”
赵望舒真是被赵赫的无耻给气笑了,“你的伤明明就是你自己摔倒的,跟我的马车没有半点关系,我好心送你来医馆,你不仅不感谢我,还反过来讹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如果不是你马车突然出现,我也不会吓得摔倒,你就得赔银子,还得赔一千两。”赵赫狮子大开口。
“红嫦,去报官,请忤作来,请他来给这位赵大少爷验一验,看看他的伤究竟是被马车撞的,还是被赌坊打手给打的。”赵望舒冷着脸道。
“报官就报官,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姑姑可是当朝皇后娘娘。”赵赫色厉内荏地道。
见赵赫搬出皇后来当靠山,赵望舒觉得好笑,这人还不知道皇后已被禁足多日,也就是废后太繁琐,要不然皇帝早就废后另立了。
“不怕,你就等着。”赵望舒冷笑,“讹诈,依律杖二十,被打板子时,你可别后悔。”
赵赫一时语塞,他原以为自己搬出皇后这个靠山,就能让对方畏惧三分,没想到对方竟丝毫不受影响。
又见那婢女要出去,赶忙上前拦住,“不赔就不赔,有话好好说,你这女子怎么这般野蛮。”
赵望舒气笑,“你倒是挺会颠倒是非的。”
言罢,赵望舒就带着红嫦她们往外走,赵赫急了,“哎,我都说了不要赔钱了,你怎么还要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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