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无数黑甲禁军和捕快,从在城东的龙溪巷附近穿行,嘈杂声此起彼伏:
“挨家挨户搜……”
“当心,这边还有撼天雷,去军器监叫懂行的人过来……”
……
而另一侧,宫城内部,几名赶来的黑衙总捕,站在灿阳池外,不时有宫女医女从身侧出入。
夜惊堂站在门前,虽然头发乱糟糟的,但神态平稳如常,用手示意城东方向:
“从龙溪巷逃遁,只能逃往北城墙,对方提前布置陷阱,肯定布置在人烟稀少适合逃遁的几条路线上,要寸寸排查切勿遗漏……”
“诺!”
“当心有人灭口,等伤大人他们来了后,即刻把人转移到地牢,途中不要停留。郑坤在梁州犯下血案无数,送回地牢后,不用顾忌用刑轻重,有什么本事全往他身上招呼,务必把嘴撬开,无论交代什么,全记下来交给靖王过目……”
“诺……”
……
灿阳池在皇城东侧,方才夜惊堂护着东方离人回来,本想直接送去长乐宫,但途径此地时,东方离人见两人都被炸的灰头土脸,就在此地停留叫来了宫女医官。
灿阳池周边都是绿植花卉,只有中心一座大殿,殿外已经站了不少宫女。
夜惊堂安排完事情后,回到灿阳池内,本以为笨笨已经开始沐浴了。
但走到附近,便发现东方离人一直在偏殿窗口观望,见他回来就招手:
“快过来,让医官给你看看伤势。”
“我真没事,殿下先沐浴更衣……”
“你进来!”
东方离人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方才着实被吓了一跳,此时才彻底缓过来,心中满是后怕。
她见夜惊堂还讲究礼数,就快步走出偏殿,拉着夜惊堂的手腕进入了大门。
偏殿是更衣休息的地方,内有茶榻棋台,环境颇为雅致,此时两名医女已经准备好了清理伤口的器具药物。
夜惊堂被东方离人很强势的摁在了茶榻上,摇头道:
“皮外擦伤罢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你别动!”
东方离人凶了一句,而后就在茶榻旁侧坐,打量起夜惊堂的情况。
夜惊堂被冲击波掀飞,体格强悍又有软甲保护躯干,并未严重受创,但他终究没有石彦峰那般霸道的金鳞皮,胳膊、腿上有不少被碎石瓦砾擦出来的红痕淤青。
而衣袍则是惨不忍睹,没被冲击的正面还在,背后却只剩下碎布条,直接挂在了腰带上,裤子上也有不少破洞。
东方离人虽然裙摆被挂烂了,身上也染了些许烟尘,但情况比夜惊堂好太多,瞧见夜惊堂为了保护她弄成这样,眼底显出心疼之色,招手道:
“过来。”
站在旁边的医女,连忙来到跟前,取来热毛巾和药酒,剪开夜惊堂破破烂烂的袍子。
夜惊堂常年习武,这点擦碰和没有区别不大,推脱不掉只能起身道:
“我自己来吧,伱们去歇息吧。”
两个医女有点迟疑的望向东方离人。
东方离人本来准备回避的,见此又坐了回来:
“你们出去吧。”
“是。”
医女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夜惊堂没让东方离人亲自服侍,自己用毛巾擦了擦胳膊后涂抹药酒,含笑道:
“殿下也去梳洗下吧,裙子都挂破了。”
东方离人并未起身,打量夜惊堂几眼后,拉起了裙摆查看。
裙摆下穿着白色薄裤,裙摆被飞溅瓦砾挂烂,薄裤上也有两三个破洞,可见白皙肌肤上的擦痕。
东方离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想把裙摆放下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旁边正在擦药的夜惊堂,竟然停下了下来,而后就俯身捞起了她的腿。
“诶?你做什么?”
夜惊堂单手捞起双腿,平放在自己膝盖上,用手撕开破洞,用毛巾擦拭小腿上药:
“我是男人,身上留点疤没影响,殿下要是留个疤,以后的相公怕是的心疼死,不要逞强。”
东方离人腿被捞起平放,不得不双手撑着背后,瞧见夜惊堂毫无顾忌的揉捏小腿,眼底有些羞恼,但也没抽开,只是蹙眉道:
“刚才在河边上,你最后亲本王那下,不是掩人耳目,而是故意的,你别以为本王没发现。”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解释道:
“我是提醒殿下走,殿下会错意了,主动把脸蛋凑过来……”
“本王凑过来你就亲?”
夜惊堂动作一顿,抬起眼帘,眼底意思不言自明——不然呢?
“……”
东方离人微微吸了口气,致使衣襟鼓鼓,但也无话可说,偏头望去了别处。
夜惊堂眼见大笨笨不高兴了,暗暗一叹:
“好了,卑职知错,下次殿下再凑过来,我肯定不为所动。”
东方离人回过头来,眼底满是怀疑:
“都这么久了,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定力好坏?本王吹口气你都招架不住,还凑过去……只要有正当借口,你定然会借坡上驴占女子便宜,就和练听风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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