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武明山后方,几十名江湖武夫,小心翼翼往山林深处追寻着官玉甲的踪迹。
而侧面的山岭上方,三道人影快步穿行,远离了原本发生冲突的山坳。
骆凝刚才在后山负责放哨,只看到夜惊堂忽然从山庄里冲出来狂奔,跑出不远又回头,三枪差点把邬州霸主官玉甲打死,而后又气息紊乱,根本弄不清情况。
此时走出不远,骆凝便看向身边的夜惊堂:
“小贼,你刚才怎么回事?”
裴湘君走在另一侧,一直在握着夜惊堂手腕观察脉象,回应道:
“中了上次的功力暴涨丹,这次好像是假药,气血过旺、脉象不平,不过看起来没大碍……”
骆凝可是对上次程世禄自杀的事儿记忆犹新,蹙眉道:
“要不要把他绑起来?”
“嗯……”
裴湘君抬眼看向去,夜惊堂脸色泛红,呼吸粗重身体很烫,眼神似乎有点飘忽,但并没有上次那种打颤似得反应,便询问道:
“惊堂,你感觉怎么样?”
“我……”
夜惊堂扛着两杆枪走在两人之间,感觉有点不好描述。
‘大良珠’看似和上次的大同小异,但实际体验差太多。
上次那个药,是活血理气正骨柔筋,虽然过程酸爽的和三百斤妹子推拿踩背一样,但在承受范围之内,感觉非常舒服。
而这次的大良珠,短时间扩张气脉,但并未稳固气脉,若不是他身体够结实,又及时把狂暴气劲宣泄出去,恐怕浑身气脉会被撑个千疮百孔。
但体内气劲宣泄出去后,没有巨大内压,就没法再达成扩张气脉的效果。其唯一作用就是把原本该十下用出去的力气,三下用出去了,然后快速力竭进入疲倦期,作用等同于风险很大的寻常兴奋剂。
其次上次的珠子,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正骨柔筋’,把身体方方面面调理的毫无瑕疵。
而如今他身体已经没的改善了,‘大良珠’里面却添加了类似的药材,让他身体滚烫产生大量精血,又没地方消耗,以至于身体非常燥。
说简单点就是身体本就健壮的汉子,狂吃了一堆补气、补血、补阳的药材,导致流鼻血、精神亢奋、身体燥热、异常雄起等等状况。
夜惊堂明显能感觉到呼吸炽热,心跳速度不稳,某些部位根本不受意念掌控,准确来讲现在是扛了三竿大枪。
虽然这状态并不影响神志,但憋的人确实有点难受,特别是风娇水媚的三娘搂着他胳膊,旁边还有凝儿摇曳生姿,这简直实在考验他定力……
夜惊堂感觉走路都不方便,很想调整一下裤子,但两个姑娘在跟前,不太雅怪,只能保持坦然自若的模样道:
“我没什么,就是气血有点旺盛,歇一会儿就能恢复。这破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能乱用……”
裴湘君检查脉搏,觉得夜惊堂火气有旺外,并没有大碍,就顺势抱住了夜惊堂的胳膊:
“你也是,好端端的长枪不用,非要跑去和官玉甲拼拳脚。起手直接几枪扎过去,他胳膊能碰到伱?”
夜惊堂胳膊被大西瓜夹住,表情明显出现了几分欲言又止,但抽开三娘怕是会觉得被疏远嫌弃,想想还是没抽开:
“官玉甲是‘小拳魁’,赤手空拳和我单挑,我肯定得接一下,积累些拳脚交手的经验。今天不是这破药搅局,官玉甲跑都别想跑。”
骆凝见三娘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搂搂抱抱,冷艳美眸多了些许异色,轻哼道:
“官玉甲可是邬州江湖的霸主,你不吃这个药,能打过他?”
裴湘君觉得狐媚子这冷冰冰的语气,另有缘由,当下又把胳膊抱紧了些:
“官玉甲拳脚功夫确实厉害,但枪棒功夫一般,惊堂反应完全跟得上,脸皮厚点直接用枪的话,他很难近惊堂的身。他看惊堂拿到枪,就提着根齐眉棍追出来,便是看出空手很难破招。后来惊堂三枪过去,官玉甲接招的棍法还不如剑雨华的风波棍精妙,不吃药也无非多来几枪的事……事……”
裴湘君正认真复盘战局,忽然发现夜惊堂专注望着前方,眼神深邃中带着三分冷峻,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她话语唯顿,询问道:
“惊堂,你在想什么?”
“……”
夜惊堂在想上次中药,被三娘和凝儿左右夹击擦西瓜霜的事情,闻言收回了心神,露出笑容:
“确实如此,官玉甲棍法辣眼睛,无非功力深厚些,只要不给他近身机会,他拿我毫无办法……”
“……”
裴湘君稍作犹豫,看了看周边道:
“要不先休息半晚上吧,等鸟鸟回来再去追。”
夜惊堂本来的打算,是远离十二门的武人,稍微缓缓,待体内气息稳定后,继续去追击重伤的官玉甲。
但现在心浮气躁,刚才消耗挺大还有点中气不足,约莫是又憋又虚的状态,遇上搏杀存在风险,想想还是点了头。
三人来铁河山庄时,因为是深入虎穴,肯定得侦查好周边情况,提前就在后方山岭间物色的有便于盯梢、藏身、逃遁的地点,夜惊堂刚才往后山跑,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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