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所长是解放军入驻北平后，直接转业成地方警察。

　　 今年都要40岁了，名字也非常符合他们那个年代的特色。

　　 顾大根。

　　 “老国，你说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可能是特务。”

　　 顾大根把肖大力弄到派出所，就是为了放在自己眼皮子下面，盯着。

　　 把他安排到老国头手下，也正是因为老国头这个人就愿意赖在派出所。

　　 一点也不愿意外出。

　　 “所长，我觉得这人肯定有点问题，但应该不是特务。

　　 反正我没见过这么不上进的特务。”

　　 “不上进？”

　　 老国头解释道：“所长，你说换个其他的年轻人，能愿意就这么坐着吗？

　　 你看他，一周了，居然连问都没问。

　　 我怀疑咱们不管他，他能就这么坐一年，两年。

　　 如果是特务，好不容易从一个啥情报都获取不到的校工，变成了公安。

　　 那还不得好好表现，争取获得更多的情报啊。”

　　 其实还有一点，老国头没有说。

　　 他之前是接触过国民党的特务的。

　　 那些特务，基本上没几个人品好的。

　　 大多数人都是如毒蛇一般，阴暗，滑腻，有味道。

　　 那些特务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顾大根也不确定，肖大力到底是不是，他也只是觉得肖大力奇怪。

　　 一是肖大力的钱，不知道哪里来的。

　　 二是肖大力太能打了。

　　 三是肖大力的态度太奇怪，遇到什么事儿都给人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这样吧，没事带他上街溜达几圈，好好观察观察。如果没问题，下个月让他参加行动。

　　 那么好的身手，不用就浪费了。”

　　 老国头一听让他巡街，立马换上一副苦瓜脸。

　　 “所长，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换个人带他巡街？”

　　 “你是他师傅，你不带谁带？再说了，又不让你一直巡。再说了，民警哪有不巡街的？”

　　 老国的职场第一准则就是一切都要听领导的。

　　 既然领导吩咐了，他虽然有些不愿，但也只能遵从。

　　 “大力，走，巡街。”

　　 肖大力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老国头，放下手中的书。

　　 拿起帽子，起身就跟老国头走。

　　 “师傅，今天咋还巡街了呢？”

　　 “领导安排的，你以为我想啊。”

　　 老国头情绪不高，不想说话。

　　 肖大力掏出一支烟，给老国头点燃。

　　 “师傅，咱们今天巡街，有路线安排吗？还是随便走，走到哪算哪？”

　　 “随便走吧， 走到哪算哪，快到下班的时候，回去报个到就行。”

　　 老国头本来就是个职业混子。

　　 在派出所的时候能混，出来后更能混了。

　　 虽然接受了顾大根的委托，要好好观察肖大力。

　　 但是他可不管那么多。

　　 在他看来，监视肖大力这个活，属于吃力不讨好的。

　　 无论肖大力是不是特务。

　　 这事他都落不下好。

　　 如果肖大力是， 那他就有危险。

　　 如果肖大力不是，他又得罪了肖大力。

　　 反正里外都不是人，索性，就任其自然吧。

　　 两人在外面一直溜达到中午。

　　 “师傅，中午了，咱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回去露个面？”

　　 老国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回家，这都到我家门口了，还回派出所干嘛。

　　 你也别回去了，在我这对付一口吧。”

　　 肖大力本不想再这吃，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在丈母娘家。

　　 媳妇还在学校。

　　 回家的话，也是自己一个人。

　　 “那就麻烦师傅了，我也认认门。”

　　 老国头就是客气一句，没想到肖大力真的就跟着他往家走。

　　 到了老国头家门口，肖大力停下了。

　　 “师傅，您先进去，我看到一个朋友，我过去聊两句。”

　　 “行，那你快去快回，咱们马上就吃饭了。”

　　 第一次登门，肖大力也不是小孩子，哪能真的空手上门。

　　 他找到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两斤糕点。

　　 一瓶酒。

　　 重新上门，老国头看着肖大力手里拎着的东西，顿时就热情不少。

　　 “你刚才是去买东西了？早知道你要去买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去。

　　 你看你，这不是破费了吗？”

　　 看着心口不一的老国头，肖大力也只能腼腆的笑笑

　　 “这段时间幸亏有师傅带着我，我才能在派出所稳定下来。

　　 一直想感谢师傅，也没啥机会，正好今天来您这蹭饭，就聊表一下谢意。”

　　 老国笑呵呵的拉着肖大力进了屋。

　　 “淑华，赶快放桌子，咱们开饭。把昨天我留的猪头肉也拿出来。

　　 顺便拿两个酒盅。”

　　 “爸，咋又要拿猪头肉了，刚才不是让我放起来吗？”

　　 话音刚落，就见到老国头领着肖大力进了屋。

　　 老国头听到闺女这么说，也有些尴尬。

　　 “刚才不是没酒吗？

　　 现在有酒了。

　　 大力我跟你说，这猪头肉可是我们胡同口那个熟食店的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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