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豆芽
田蔡快手快脚的给自己处理了伤口,又拿了一瓶蔡平药柜里的药粉敷在上面,没有医用胶带,伤口在脸上也不好包扎,只能先这么晾着腾出手来处理其他的。
她拿镜子照了照后背,也有几道划伤,不过都不严重。
又拿药酒给自己揉了揉淤青的后腰和膝盖,折腾的身上都泛起了一层薄汗。
田蔡从柴堆里找了根竹筒劈成竹片,简单围着小腿给自己打了个夹板,靠坐在床边晾头发。
要说处理伤口的手法为什么这么专业,一部分要归功于自己的职业——特警,无论是日常训练还是执行任务,跌打受伤都是难免的,正常人时间久了自然练就一手处理伤口的本事。
可田蔡不仅仅是这样,这手艺还得从她的家世说起。
田家算是个医生世家,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有涉猎。
田爷爷自己就有一间中医诊所,平时来问诊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一手号脉的本事十分有名,甚至还有不少外地病人慕名而来。
田奶奶是西医,主攻妇产,一辈子接生的孩子无数,退休以后偶尔会在田爷爷的诊所帮忙,后来干脆在那设立了一间单独的诊室。
田爸田妈也都是医生,一个心外科一个儿科,所以田家是纯粹的医生世家。
田蔡算是在爷爷的诊所长大的,小时候玩最多的游戏,就是当医生治病救人,也练就了她闭着眼睛也能准确将针头扎进血管的技能,就连她小时候的摇篮曲都是爷爷念的汤头歌。
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将药柜里的所有药材认全了,个子不够高,经常是踩着梯子帮田爷爷抓药,常来的病人都说,田大夫有个小孙女,颇有“乃爷之风”。
不过大学她报考了警校,直接惊掉了一地下巴。
而原主这些年被蔡平手把手教着,也学了不少的中医知识,学都没上过几天的小姑娘,却能无障碍阅读小木屋里的所有古籍。
桌子上的油灯突然发出“啪”的一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田蔡,她这才发现外面刮起了不小的风,想起刚才就阴沉不见一丝月光的夜空,估计晚上要下雨。
一场大雨正好可以遮盖那几人出现在山里的痕迹,也能让自己更加安全。
田蔡一边想着一边努力忽视身上的疼痛,吹灭灯,微皱着眉缓缓睡去。
睡着了的她没看到,那个沾染了她血迹的白珠子在手腕上闪了闪,一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一道绿光消失在她的左手上。
早上田蔡醒来时,天还阴沉沉的,这时雨已经停了,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药的作用,睡了一觉后,身上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
等洗漱完,田蔡才开始准备早饭。
她在小木屋的柜子里只翻找出一把挂面,一袋子玉米面和一袋子微微发红不认识的面,除此之外倒是有不少红薯。
田蔡从菜地里揪了个茄子,简单切丝上锅炒了炒,就着煮好的挂面吃了起来。
她的手艺算不上好,不过也能做熟将就着吃。
吃完饭洗好碗,她又闲下来,左右无事就打算上床再睡一觉,结果抖被子的时候看到手掌心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田蔡赶忙将左手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只见左手掌心划的那道伤口上,有一根绿芽破肉而出。
那小小的一点绿色,就在她的目瞪口呆中,迅速长成了一株颤颤巍巍的豆芽,无论田蔡怎样眨眼都没有消失。
她面色铁青,仿若见了鬼,心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该不会这具身体已经是死了吧,尸体上长出什么植物,好像并不奇怪?
田蔡赶忙跑进屋拿出镜子查看自己的脸色,究竟是不是死人的青白,昨晚她光顾得看伤口去了,根本没注意别的。
可她对着脸左照右照,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无非就是昨晚还血淋淋的伤口有了结痂的倾向。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颊、甚至咯吱窝,都是温热的,并没有死尸的冰冷。
田蔡重新将视线调回到那根豆芽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豆芽”跟普通的豆芽可不一样,虽然也是两片豆瓣,不过人家这豆瓣泛着绿莹莹的光,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而豆瓣在田蔡的注视下,还微微抖动了下。
虽说没见过这个东西,不过她却有种隐隐的感觉,这东西不仅对她无害,反而很有好处,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转念一想,就连她自己的重生都无法用科学解释,遇见这种诡异的豆芽“着床”,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田蔡用右手食指小心触碰了一下它,却见它扭着身子蹭了蹭自己的手指头,仿佛是在用实际行动诠释“撒娇”这个词。
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太神奇了吧,难道是个花妖?
天马行空想了一大堆,甚至前世看过的怪诞小说都想了个遍,没一个能解释眼前这情况的。
田蔡试图将它从掌心拽出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不是这小东西不配合就是根本拽不动,没办法,她只能安慰自己,实在不行以后就弄个露指手套,将它遮住。
不过田蔡还是隐隐担心,万一它从豆芽长成了那么大一棵豆秧子,手套也遮不住啊!
晚饭她给自己简单做了个面疙瘩汤,换完药继续躺在床上研究豆芽。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东西原来是没有的,也就是在田蔡到了以后这豆芽才长出来。
她突然想到从蔡平身上摘下来的那个白珠子,之前被她挂在手腕上,后来就给忘了,现在自己的手腕上除了根红绳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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