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双喜顺着声音在人群里找了人,看到的同村的杨招娣,她和母亲张来儿是几年前从山东来的移民,假期回村的时候见过几次。其实他们的关系只能算是认识,但这会见到一个熟人,谭双喜还是感到十分的高兴。
杨招娣和本地女孩子截然不同的长相,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都快赶上谭双喜的身高了。她头戴一个大号草帽,身穿发白了的元年式作训服――这样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农场的职工。草帽下的脸蛋,不是本地女孩子那种由于长期晒太阳的黑,而是一种好看的蜂蜜的颜色。谭双喜的心里不由得一动――两年不到,这毛丫头长得这么水灵!
杨招娣不知道谭双喜的想法,只有看到熟人之后的喜悦感。她挤过人群抓住了他的袖子,激动的摇了起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在他脸上身上扫过。
“真得是你!我们还打赌能不能遇到!”
“你怎么来了,不上学吗?”谭双喜的目光在女孩子身上溜了好几个来回。这女孩子发育的真好!尤其是……
杨招娣兴奋的说道:“我已经高小毕业啦!中学没考上,上了农技夜校。现在在南宝的热作农场。今天农场职工都放假来迎接你们了。”杨招娣兴奋的说。
“你爹娘呢,也搬去南宝了?”谭双喜有些惊讶,因为杨的父母都在马袅钢铁联合体下的职工,收入比在农场干要高得多。
“他们才不会去呢!”杨招娣做了个鬼脸,“他们马上要北上了,听说是去佛山――要去造一个更大的钢铁厂了!”
“真的?”谭双喜十分的吃惊,倒不是听说他们要去佛山有什么惊讶,而是一家人就要分开,杨招娣居然还没心没肺的乐得像朵花似的。再说一个十三四的女孩子,一个人在陌生地方工作,杨家父母倒也真放得下心!
“你哥哥呢?”他想起杨招娣有个哥哥的。
“他原本要去儋州的,但是后来被人劝了就没去……”杨招娣压低了声音,看了下四周,低声说,“咱们好我才告诉你的,儋州那边招人千万别去,给得工资再高也别去。工伤的很多。”
“当真?!”谭双喜吃了一惊,因为前不久连里收到一个因伤退伍的兵,他信里就说他招工去了儋州。
“比钢铁厂还多?”
“嗯……不让说。”杨招娣说着又看了看四周,“双喜哥,你可别在外头乱说啊。”
“知道,知道。咱懂纪律!自己人知道就行了。那你哥去哪了呢?”
“他也准备去佛山了。首长说了,佛山那边要上好多项目,就是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谭双喜马上宽慰她:“佛山是和平光复的,压根就没打,现在还有国民军驻守,安全的很……”忽然他又想了什么,“你们在马袅那边的房子呢?”
“租给新移民了。”杨招娣笑嘻嘻,“他们从大陆上过来,我们去大陆上,真有意思!”
谭双喜突然反应过来,她肯定有什么别的重要的话要说,于是打住话头看着。心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紧张还有点小期待。
杨招娣一改刚才的口齿伶俐,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看着杨招娣欲言又止的表情,谭双喜心脏都快飞了出来,在潮州顶着明军炮火进攻山头,在广西深夜里奔袭桂林,都没有这么的紧张。
“双喜哥,俺想问问……”杨招娣扭捏起来,声音越来越小,“咱们村的小李哥,也在你们营那个,俺的山东老乡,俺没看到他?是不是错过了”。
谭双喜被一桶凉水浇了个透心凉,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谭双喜表情扭曲尴尬,杨招娣的面孔抽搐了起来,不由自主用手捂住了嘴,眼中闪动着慌乱,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好在这会谭双喜已经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说道:“他,他还活着,就是这里被捅了一下子……”说着,在自己的腹部比划了一下。
“……不过人没事,做了手术,如今还在香港的医院里休养。重伤怎么也得休养一两个月。过些日子他就能回来了”。说完连忙比划了一下队伍行进的方向,意思是他要去追赶队伍了,忙不迭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心里暗暗的骂:“还是小白脸好,居然伤成那样都有女人惦记,那一刀怎么不再往下一点呢。”
百仞大体育场在庆祝两次反围剿的仪式和之后的历次“盐场杯”橄榄球赛、大区足球联赛中,暴露出早期设计建造粗糙的问题。观众席距离内场太近,垂直高度差不足,后排观众视野很不好。而更大的问题是,堆土而成的主席台缺少威严感,后期维护也特别麻烦,雨季过后总有崩塌的危险。
借着这次部队凯旋欢迎仪式,元老院批了一笔预算把大体育场重新改造了一番。看台被改成了一圈二层建筑,相当于在一层的房顶上搭建了斜坡看台,主席台和伸展出来的双翼更是高出其他看台一层。
主席台中央被加高了半层,布置了发言人的位置,在这里发言可以俯视全场,独享欢呼和崇拜的目光。在发言人的两侧各有一片座位,不需要坚守岗位的元老们正襟危坐,尽可能摆出奥运会开幕式的各国元首做派。然而,也并不是每个元老都喜欢走严肃认真的路子,一批酱油元老们就一边虚应声势,一边开始小声的八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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