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见到了董薇薇,把药交给了她。他做的都是些最简单的药剂:现成的方子,利用本地能够采集炮制的草药做出来的。为了便于使用,全部做成了散剂和丸剂。
“这些是我做的简单的草药。”刘三把篓子里的许多纸包和木盒交给董薇薇,“你懂点中医吧。”
“懂一点点。”董薇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就学过一点针灸、拔罐、推拿之类。因为搞健身用得到。”
“会号脉吗?”
“只会一点。”
刘三说:“这样的话,你还是先看看这本《赤脚医生手册》好了,有很多简单疾病的诊断治疗手段。望闻问切,不一定都要靠诊脉来决断――农村还是常见病比较多一些。这是时部长编撰的《海南常见病诊断和治疗》,你也学习下。”
“好,掌握点医术对开展工作太有用了。”
“这是你申请的医用酒jing,脱脂棉,棉签……”刘三拿出一张单子,“这些是我配的药的单子和适用的症状。”他说,“这里有除害预防药、解表药、怯湿药、泻下药、清火药、安神镇惊药……不过这里的中药材实在不全,有些配不出来。有的方子上的药容易找到,我就只给你方子了。
刘三最后拿出一只小木箱子:“这是卫生部给你的礼物――医药箱。”他眨了下眼睛,“里面还有些东西是试制品。”
董薇薇好奇的打开一看,除了常用的东西之外,还有看上去就很粗糙的自制纱布口罩――这是新产品。里面还有个盒子装的是一套全新的简易手术器械。
“这东西太要紧了,给我这个门外汉是不是浪费……”董薇薇当然知道手术器械贵重。
“没关系,这是临高产得!”刘三看到她的反应,觉得满意,“你拿出来仔细看看。”
“这是铜的?”董薇惊奇的问。
“没错,是青铜的,”刘三说,“实话说我都没料到药械厂能够做出这东西来,听说是从机械厂的姜野带着几个从广州招募来得首饰匠一齐做得。”
“真是太强了!”董薇薇两眼放光。看着满桌子的东西,“卫生部真了不起!这下算是帮大忙了。”
“这些天我要在这一带搞疾控调研,顺便也可以教教你简单的医术。”刘三的是学药的,不过已经在医院里被突击培训过简易外科。
于是刘三就在十三村地区行起医来,不仅行医。不仅在教堂里坐诊,还不断的利用董薇薇下村巡视工作的时候一起出诊。这使得他们在该地区的人望值暴涨。刘三巡诊的时候十分仔细,把每天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他在这里还负责进行卫生方面的基本调查工作。
刘三在巡诊看病的时候,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缺医少药”。这里的人知道世界上还存在一种叫“大夫”的替人治病的职业,但是很少有人能享受过大夫的诊治,连摇铃背药箱的游方郎中都很少能见到。一旦生病就是等自愈,有时候也会用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土方。各种传染病、慢xing病、寄生虫病猖獗;婴幼儿和产妇死亡率很高,妇女病更是非常常见。董薇薇也是女人,对此尤其同情。几次提出是不是加强几个专业的护士来这里。
刘三对这方面却不怎么关心,百仞那边自己的医护人员都不够用,而且缺少药品,怎么派人来?再者行医不是他的主业,他更注意在巡诊过程中搜集各种民间土方。不管有用没用,遇到土方,他都要仔细的抄录下来,然后再一一敲定土方上的药物到底是什么。哪怕再荒谬的土方他都不放过。倒也给他陆陆续续的搜集到了不少方子。
这天他正在祠堂里坐诊,看了不少病患。有些他有药可发得,就给几副药,有的没有,就只好给副甘草――纯粹是安慰剂。好在百姓有得大夫看就不错了,何况他还分文不取,所以不太计较。忙碌了一个上午,正拿个饭团出来吃,忽然有人在外面喊:“让开,让开,大夫在不在?”
刘三一听声音,知道必是来了危急的病人,赶忙喊道:“站,快进来!”
从外面进来几个汉子,抬来了一个病人。
“放在板上,待我来看。”他吩咐道,走了过去。
病人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脸部的肌肉不断的痉挛、牙关紧闭,看起来一脸“苦笑”,喉头痉挛、呼吸困难急促。刘三看了大吃一惊――这是典型的破伤风症状。
“外伤呢?”
抬人进来的赶忙指了下他的脚,脚上用一块肮脏的破布包着,刘三一把扯掉了,眼前是一个很深的伤口,再问陪同的人,知道是被耙子齿戳伤的。这样更加确凿无疑了。
“这是破伤风!”刘三面sè凝重,看病人的模样,毒素已经开始发作。破伤风一旦发作就算是现代化的医院里也是相当的危险。更不要说他两手空空,连清洗伤口用的双氧水都没有,更不用说破伤风血清了。
“大夫,请你看看我的孩子吧。”抬人进来的中年人苦苦哀求,接着几个老老小小的女人跪在他面前――大约是他的家人――都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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