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强实际感受,还专门组织参观了县衙――除了内衙没去之外,全都转了一个遍,每到一处都有衙役做专门的解说。
王兆敏王师爷也时而被请来开“座谈会”。他和“被改造”的衙役书吏们不同,层次要高些,身份比较微妙。为了避免他面对一大群人心生疑窦,不肯深谈,一般是采用熊卜佑以“喝茶吃酒”为名请到办事处聊天。
驻县办里搞了一个小庭院,稍加整理修缮,有些花木。环境比较优雅。专门用来和县里的官吏们接洽事务,这里气氛宽松环境幽静,彼此说起话也比较便当。驻县办为了联络感情,不时也在此地搞些品茗游宴之类的活动。
王师爷的“授课”就在这里。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有这份“荣幸”。在他和熊卜佑高谈阔论的时候,四周其实坐满了人――这个地方是经过专门改造的,看似周围无人,其实学员们都坐在暗室内听他们聊天。
王师爷很愿意来驻县办消遣聊天。原本在县衙里就枯坐无聊――临高原本就属于“业务清淡”的地方,随着澳洲人不断的插手县务,他除了“等因奉此”的照转公文,搞搞县里的官样文章之外就没什么好干得了。而且澳洲人搞得简易法庭又把师爷的主要业务“刑名”弄走了一大半。
现在有人请客聊天,王兆敏当然是每请必到,每到必饮,然后便是高谈阔论。以至于熊卜佑每次谈话的主题都要经过事先的准备,以免他的谈兴上来了扯得无边无际。
但是他随口聊天的内容,对穿越众来说却很有价值。王兆敏作为师爷,他对官场的观察和了解的内容比吏役们更为深入和全面。而且师爷游幕四方,见多识广,眼界远比小县城里的衙役书办来得大。而且对社会的上中下阶层都有接触。李炎要求驻县办请他开“座谈会”很大程度也有开拓外派人员眼界,增进对大明社会状况了解的意图。
王兆敏的座谈会全程录音――回去之后进行复习和整理成资料――但是不做现场口译。他说得是官话,李炎就要求大家回去之后把他说过的内容复述成报告。这首先考验外派人员对官话的掌握情况,其次锻炼外派人员对情报内容的“复原”能力。
另外一个大明社会情况讲座的主要土著教员是jing察总部的顾问周士翟。他传授的各种大明社会的江湖门道和出门在外的种种规矩、风险古代社会的旅行即劳顿又危险,不管富人穷人,在旅行的时候都会遇到极大的风险。周士翟走过镖,护过院,社会经验极其丰富。
“……在外走道行远路,记得每天烫脚不洗脸。”他把自己的经验一一传授给大家,“只要有条件,就要烫脚挑泡,舒缓筋骨,但是脸却不必洗。”
不洗脸是为了防止面部皮肤开裂。道路上尘土大,太阳毒,容易晒伤开裂。古人没有防晒霜,只好拿尘土作为遮蔽。
至于路上要当心的地方,更是多如牛毛,周士翟着重讲如何避免住黑店,哪些地方容易成为贼人打劫的地方,晚上睡觉怎么安排避免被盗……“……大家一旦上路,钱财决不可露白。”周士翟淳淳教诲,“一路上见财起意之人甚多。匪盗之外,车船店脚之中多有匪类伺机行事的。”接着他就说起他走镖路上有次渡河,船家见他们押送货物多,临时起了歹意动手劫镖,镖局好不容易才护着镖物脱身。
周士翟讲解的很多知识和窍门都是镖局在长期走镖中积累起来的,对于外派的情报人员来说实用价值非常大。不仅情报局请他讲座,jing察总部还专门收集编撰他讲授的内容作为参考资料。
为殖民和贸易部长期销售私盐的刘纲也被请来,他为穿越集团贩运私盐发家。这次被悄悄的请来,讲授明代社会的商业和非法贸易,特别是作为一个中小商人如何在大明社会中做买卖。
至于被林佰光拯救出来的贺新,他被专门从琼山召回,开了一个明代ji院的系列讲座,这个讲座还包括许多明代的娱乐消遣的方式和方法。他们学会了高级行院里的规矩、行话、骗局、消费标准和禁忌,贺新听说要回临高的时候吓得魂不附体,以为又要落到符有地那恶魔的手里了。没想到回来之后居然是教一群奇怪的人怎么样逛行院、吃花酒、摇番摊……穿越集团控制下的各种职业的土著,只要被认为他们的知识和见闻可能有用得,都会被在夜间“请”上一乘轿子,悄悄的抬进培训中心,随后他会在一道严严实实的布幔对面和几个首长面对面的谈话,讲授首长们希望知道的一切事情。谁也不知道布幔后面有什么,但是聪明的人大概猜测到那后面也坐着澳洲首长,因为当某个人的土音太重的时候,就会有一个首长会把他说得话用澳洲官话再说一遍。
为了增强外派人员的代入感,于鄂水搞了生活场景式的演练,由土著人员扮演不同的角sè。他每次指定一个生活场景,然后指定外派人员担任其中的一个角sè。由土著扮演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外派人员去投店,土著就是老板、伙计;去买丫鬟,土著是牙人;谈生意,土著是生意伙伴;到官署去,土著是门房、衙役、师爷和县官……每次表演中使用的土著都尽量使用有过这样职业经历的土著。以求尽量表现得准确。为了激发土著们刁难外派人员的勇气,于鄂水对每次表演都要计分,在为难外派人员上表现最好的土著可以得到额外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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