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吹雨喝多了,那里想得到他的弯弯绕,继续高谈阔论道:“关于黄熊分队勾搭女人这件事,我们应该说,这实际上是黄熊分队被女人勾引,原因很简单:粮食是不够的!饥寒交迫的女人们为了活命只能用肉体来为自己获得生存的机会,否则她们没有体力,不能像男人那样为北上支队搬运物资、清理尸体及垃圾来获得食品,那就得活活饿死。女人们这么做完全无可指责,至于黄熊分队的小伙子们没挡住这种诱惑,那实在也无可厚非,我们的军队毕竟不是清教徒,相关纪律也没说不能找女人,临高现在女人少的可怜,突然来了自己送上门的,有几个能扛住?因此黄熊分队被糖衣炮弹打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么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说之后,还没容魏爱文表示赞叹,东门吹雨的脑袋忽然沉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维中断之中,鼻子里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魏爱文正想叫来随同来得女勤务兵把东门秘书搀到休息室去,他的眼睛又睁开了,继续就这个问题侃侃而谈:
“黄熊的最大问题,一共有二个!”
魏爱文想既然是最大怎么又冒出二个来了,当下继续表示洗耳恭听。
“最大的错误是:他擅自让一个未经过净化的土著进入军机要地――虽然分队长的指挥部只是个基层指挥部,但是也不能不把豆包当干粮嘛!这种看法是不对的!”东门吹雨的态度忽然变得很激烈,好像他是不被人当干粮的分队长一样,“最严重的错误是,他没有很好的执行维持部队纪律!放任士兵们搞女人!我说过:搞女人不算罪,但这样搞没有净化过得土著女人,万一染上性病怎么办?就算不染上性病,染上皮肤病、疥疮也不好嘛!”
“这么说来你的处理意见是?”
“降级就不要了,老黄好歹是军队里的老同志了――本来他就错过不少次机会,再掉一级。以后就更追不上。我看他这次山东的功劳就一笔勾销。”东门吹雨说,“那帮子士兵照你的意见,全部调到白马部队当士官去。”
“好,就按照你的意见办。”魏爱文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连连点头。
“黄熊的事情没什么――官兵们的下半身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东门吹雨的声音越来越低,又一次靠在沙发不言语了。
“扶东门首长到休息室去。”二个女勤务兵答应了一声正要上前去扶,魏爱文想了想又改口道:“去叫茶社的服务员扶。”
魏爱文目送东门吹雨被搀扶出去,看了下手表,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便提前告辞出来了――他还有事要做。
回到百仞城中的总参谋部大院里的政治处办公室――政治处虽然只是总参下面的一个“处”,实际上比其他“处”的规模要大得多,权力也重得多。这对“政治工作”十分看重的元老院来说是不足为奇的。魏爱文平日里经常自居“总政治部主任”――实际上他的这种想法也不算是狂妄自大,总参政治处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伏波军的总政治部。
关照值班的女勤务兵点亮煤气灯。再泡一杯“黄金南海”咖啡来,魏爱文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藤靠背椅上,点着了一支雪茄,开始思考问题。
东门吹雨临走前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他一直想和这位总参秘书讨论的问题了,可惜他今天喝得太多,来不及细谈了。
黄熊的问题其实揭开了目前一直困扰伏波军高层的元老们的一个隐患:如何解决军人的性欲问题。
自古以来,军人的性欲问题就一直是个令统治者们头疼的问题。“奸淫掳掠”几乎是古典军队的“传统”。即使是强调“纪律”的现代军队,战斗训练之余强奸、滥交都是屡见不鲜,屡禁不止的事情。
强奸固然严重损害民心。恶化军民关系,自愿的滥交也不见得是好事。二战期间的美军固然比起其他军队来说强奸的名声要小一些,但是依仗大量的c口粮和尼龙丝袜到处滥交使得士兵中的性病发病率上升到二位数。
只要统治者不是乱世的军阀,出于维持基本的民心、士气和健康的目的都要考虑妥善的处置士兵的性欲。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随军妓院或者默许类似随军妓院的民间人士的存在――后者就是美军基地附近总是“自然形成”的各式风化区。
如果一支军队穷困潦倒到连士兵嫖娼都嫖不起了,那么无疑就会助长同性性行为,有时候甚至会形成军官强奸士兵,老兵强奸新兵的“风气”。这种风气在国民党军队中一度非常流行。以至于解放战士的诉苦大会中,控诉旧军队的罪行,“鸡/奸”占了相当的比例。
尽管不少元老拿pla,特别是红军时代的pla作为反例,不过魏爱文觉得那是一种特殊历史条件下的特殊状况,这种带着强烈自我牺牲精神的清教徒式的军队,首先得有一群有清教徒意识的领导集体来领导,元老院显然没有这个气质――就算伪装都伪装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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