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计划我给你补充一下。”居然是邬德第一个开口说这种带有肯定性质的话,“扩大人员交流这肯定是个方向,那就要考虑人员怎么流,走陆路还是走水路,只要我们能够提供安全的交通工具,人员交流自然就会增长,否则你的计划也是个空中楼阁。我粗粗的想了一下,目前从大明进入我们的地盘,大约有这几条路,从广西走灵川道,从韶关走西京道,从南雄走乌径道,从潮州走麒麟道,从连州走东陂道,你觉得交流来往的人走那一条可以快捷便利?哪条道路都不满足又快又安全,一个穷学生因为看了你的宣传,走陆路到广州至少小半年。只有坐我们的船最快,你把交通运输线打通了,比什么都强,人是有腿的,咱们这边有活路有钱赚,路上还不难走,这样你宣传出去才会有人来。你的计划里面,是不是把交通问题放进去一起考虑一下,比如开通一些定期客轮,沿着西江走的,沿着海岸线走的,具体怎么开怎么宣传,可以去找大波航运协商。”
邬德的这个建议确实很接地气,本质也是正确的废话。目前的陆地道路的确不太安全――且不说大明的控制区,就算进入了元老院的控制区,某些路段也是要进行集中护送通过的。匪患问题并未根治,只能说在主要城市周边和交通线附近成效比较显着。大明的驿站体系崩溃之后,元老院还没来得及着手进行替代。
虽说是废话,却也肯定了丁丁方案的方向,丁丁频频点头,在小本上不停的写着什么。刚才司凯德的植入广告启发了丁丁,如果这个方案能够和其他部门形成利益关系,就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他的方案通过。于是,他连忙接着邬德的话往下说,“感谢阿德的这个意见,我回去就在这个方向上完善一下,在哪里投入留学生广告,就在哪里协调客运航线的开设。”
“留学生,留学生,你们一个个都在做什么清秋大梦!”胡青白冷笑一声,“我们又不是高等教育严重过剩的无眼联盟,搞留学生经济批发水硕。留学生我们有师资吗?有校舍吗?广东的基础教育的坑还没填!”
他原本就瞧不上丁丁,这会更是层乘机发泄起来:“本来教师的缺口就特别大,元老教师更是稀缺资源。你们不会以为明国留学生是来学小学数学和阅读理解的吧?我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但就目前的实践看,构成留学生主体的应该是明国小知识分子,他们对知识的需求要么有一定层次,希望进一步答疑解惑的;要么偏向于实用性技术,希望籍此发家致富。这些内容,恰恰是我们现在的量产型初级小学女教师提供不了的。”
作为留学生的接受单位,文科省的发言自然是最具有权威性,所以丁丁只能洗耳恭听。
“我们的教师资源不但紧张,而且出现了结构性的紧张。这些年来我们大力推广师资建设,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满足初小的师资配置,但是总体来看,胜任高小授课任务的归化民教师依旧严重不足。除了芳草地之外,没有一所完小的高小教师是足额的。至于更高层次的元老教师,除了我们教育口和少数科研、工业领域的元老还在继续授课之外,基本上已经消失了。我个人认为,接受留学生力有未逮――当然,相关部门能提供师资的话我也不反对。”
丁丁对胡青白的反弹早有准备。关于这件事他早就做过调研。
“我们开设了留学生项目,并不一定都要让他们来临高。也可以把学校在明国开办。”丁丁说,“比如国际高中。”
“国际高中就不用教师了吗?我们好歹也是教育大国,能当教师的人车载斗量。明国能给我们提供哪些师资呢?”
丁丁连忙摆手:“我的意思应该是,不搞全日制学校,而是短期培训班。我们现在有外派站的地方搞培训班了,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这个培训班再搞大一点赋予更多的功能呢?比如卫生口。”
他这一嘴把正在喝着茶神游的时袅仁吓了一跳,心想这有我什么事?
“老时,时博士,你的赤脚医生培训班开了多少期了?“。
时袅仁其实是来跑部要预算的,被刘牧州抓了差开这种会,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听丁丁说什么,突然间听了这个问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迟疑道:“每六个月毕业一批,滚动培训,有四十多期了吧,效果还是不错的,当然复杂一点的病肯定是不行,聊胜于无吗。”
丁丁爽朗一笑:“我记得你的简易全科医生培训班已经全部实现了本地化,找几个人去大明的地盘上办没什么难度吧。这像你说的,这些医生聊胜于无,但现在大明哪来的基层医疗,你的医生治好了病,老百姓就会说澳宋好,治死了人也只会说学艺不精。医疗服务的影响力,可是其他宣传比不了的。腐道长不就是靠着点中医知识外加澳洲秘药,都在山东成了活神仙。就说那假药案子,犯罪团伙就贩了点我们的药渣渣过去就发了大财。我们的全科医生双管齐下,那不得个个都是华佗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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