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的争执,引来了梁父、梁母。
齐红梅见儿子要动手,呵止道:
“小栋,你想干什么?”
梁栋指着梁优,眼睛瞪得溜圆:
“你问她!”
梁优刚才的声音并不小,她对岳菲的冲撞,齐红梅听得一清二楚。
梁秉森上了年纪后,耳朵不怎么好使,没听清楚情况,就打岔道:
“谁来啦?”
当他看到梁优委屈得掉下了眼泪,就不分皂白地训斥起了梁栋:
“梁栋,你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就惹到她了?就不能让着她点儿?”
梁栋大声向父亲解释道:
“爸,是她对岳菲出言不逊我才让她道歉的。”
梁优转过身子,委屈的对梁秉森道:
“爸,我也没说啥,我哥就非要让我道歉。”
“梁优,我问你,在这个房间里,哪个是外人?”梁栋质问道。
“她就是外人,”梁优倔强地指着岳菲道,“我只有一个嫂子,她的名字叫何叶!”
“啪!”
梁优话音刚落,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母亲齐红梅打的。
“梁优,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一次,这一巴掌妈是打你不明事理!你嫂子进了咱们梁家的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管你对她有什么成见,都不应该当面恶言恶语。妈没上过什么学,但妈懂得什么叫与人为善,懂得什么叫宽宏大量!梁优,你太让我失望了!”
齐红梅训斥完梁优,又转而对岳菲道:
“小菲,梁优她不懂事,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在这里我替她向你道歉。”
岳菲连忙挽住齐红梅的胳膊:
“妈,妹妹能记着何叶的好,说明她是个念旧的人,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她暂时对我有意见,我能理解,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她会认可我这个嫂子的。”
齐红梅又训斥梁优道:
“看看你嫂子,多通情达理?梁优,我告诉你,你嫂子肚子里怀着你哥的孩子,她现在就是咱们家重点保护对象,你要是把她惹不高兴了,我还会收拾你的!”
齐红梅那一巴掌力道很大,在梁优白皙的脸蛋儿上留下了一个红印,她捂着脸,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
梁秉森心疼女儿,就和稀泥道:
“大过年的,你们就不要堵着门了,赶紧去准备年夜饭吧。”
梁秉森夫妇来了,万叔、万婶就回自己家过年去了,做年夜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齐红梅头上。。
岳菲一直要求打下手,齐红梅见她挺个肚子,哪里肯让她掺手?
梁优被梁栋吵了一顿,又挨了母亲一巴掌,坐在沙发上装赖,陪何孝恩看动画片,根本就没有进厨房的意思。
梁栋脱掉外套,扁起袖子,让岳菲帮忙系上围裙,接过母亲手里的活儿,对她道:
“你歇着,剩下的菜我来做。”
且不说梁栋厨艺咋样,他能主动接过厨房里的活儿,就让齐红梅感动了半天。
岳菲闲得无聊,一直守在厨房门口,看着梁栋忙碌。
这几年,许多地方都出台了禁放烟花爆竹的措施。
在岭西,渭城是第一个禁放烟花爆竹的城市,北边好几个市也都跟风,南边几个市,包括淮州,一直都在研究这个事,却并未真正宣布实施。
到了下午五点多,槐安县城的大街上,就陆陆续续响起了年夜饭的鞭炮声。
梁家今年并没有准备鞭炮,但岳菲特意准备了一副春联,是淮州市书协的一位副会长亲笔所书:
千乡旧貌冬挑去,一带新风春领来。
梁栋做好饭菜,端上桌,又亲自贴好春联,然后回到饭桌,坐到岳菲和梁优身边。
“爸,你讲两句呗。”梁栋笑着对父亲道。
梁秉森当了一辈子的老师,临场讲几句还是没问题的,就咳嗽一声,道:
“那好吧,我就说两句。新的一年,咱们梁家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添一个小狗娃儿,趁我和你妈现在还能动弹,能帮你们带几天。梁栋和岳菲你们俩都是当官的,我就送你们一句话:不管你们官当得多大,心里都要装着老百姓!梁优呢,你不说你干啥工作,我和你妈也不问,但你过完年就满二十三周岁了,我希望你在搞好工作的同时,把个人问题也考虑一下儿。还有,何叶她爸既然在在咱们家,咱们就得照顾好他。这一点,不管儿媳妇高不高兴,我都得说两句,梁栋虽然跟何叶离婚了,他毕竟喊了何部长几天爸,何部长没人管,他把何部长接到家里来,我希望你能支持他。”
梁秉森说完,岳菲连忙承诺道:
“爸,梁栋能把何叶的爸爸接过来,这是您老教育的好,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又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拖他后腿呢?”
齐红梅不满地剜了丈夫一眼:
“你这个老头子,酒还没喝就醉了是吗?今天是年三十,那些不该说的,就不要提了。”
梁秉森连忙举起杯,陪着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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