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微宁不想秒懂,奈何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经的人。
当下只能面露迷茫,什么愿望?
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她一下子屏住呼吸。
陈敬渊喉咙碾过低笑,循循善诱:“宁宁,要不要。”
他居然叫她宁宁。
女孩脸色爆红,却仍旧咬定青山。
她扭过头去。
不要!
恰在此时,外面楼道里传来Josie唤‘姐姐’的声音。
随着少年脚步越近,陈敬渊眸底划过无奈。
静默须臾,他冷静地松开手,温热启唇:“你只有五秒钟——”
话音未落,女孩毫不犹豫地夺门而逃。
陈敬渊:......
看到梁微宁从爹地卧室出来,Josie诧异。
好在脑子反应快,她强装淡定做出解释,“走错房间,迷路了。”
逻辑不通。
可Josie的关注点是,“姐姐,你脸好红,很热吗。”
时下正值腊月底,港区日间温度相比上月有所降低。
别墅内恒温二十度左右,没穿外套,哪里会热。
不用照镜子,梁微宁也知道自己此时是副什么模样。
尤其等会儿下楼,万一不小心碰见明叔。
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何时,明叔站在楼梯口,待远处一大一小讲完,他才抬手召唤Josie。
“小少爷,梁秘书要给陈先生汇报工作,走吧,我们去后院看看豆丁,它今天状态不太好。”
Josie连忙问:“豆丁怎么了?”
“有点腹泻,医生正在做检查。”
果然,金毛在少年心中占据一定分量。
明叔带着Josie离开时,堆有褶皱的眼角晕开和煦笑意。
梁微宁顿感五味杂陈。
她怎么觉得,管家那双眼睛,比薄扶林的红外线监控仪还要厉害。
汇报工作。
谁家下属,是被上司揽在怀里汇报工作的。
美色害人。
下次不能再被大佬迷惑了。
梁微宁暗下决心。
下午茶过后,陈敬渊处理完公务,下楼时吩咐明叔,让司机把车开出来。
是上午那辆黑色大G。
时间已不早,大佬这是,要亲自送她回去?
未及多想,便见男人长腿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座车门,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副驾驶。
不是。
“陈先生,您顺路吗。”忍不住问。
女孩诚恳的眼神里,显露出不想麻烦他的样子。
陈敬渊一手搭着方向盘,目光温淡落在她脸上,语气很寻常,“如果晚上没别的安排,跟我出去一趟。”
加班?
她拒绝。
梁微宁正待开口,男人已启动大G,“上车。”
“......”
以权压人。
能不能反抗。
车子驶出沙宣道时,大佬搁在中控的手机响。
来电显示是‘太平山’。
梁微宁余光不经意轻瞥,看到那三个字呼吸一紧,下意识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大佬平时很少自己开车,所以通讯未连接车载蓝牙。
陈敬渊淡淡扫了眼,让女孩接通,开免提。
免提。
她能听么。
虽这般想着,梁微宁还是照做。
不多时,电话里传来一道中年男音。
她不确定对方的身份,是否与她猜的一致。
终于,在大佬无波无澜的两句粤语交谈后,梁微宁听得出,约莫不是董事长。
是主宅那边的管家。
每年这种时候,管家都要例行致电问候:“今日系大少生日,不如晚返太平山歇一宿?”
自从十年前大小姐车祸去世,大少爷就搬离太平山,之后每年生日,几乎鲜少能回主宅。
管家知道,这么多年,横在父子之间的那道坎,想要迈过去绝不容易。
但偏偏,董事长与大少爷的脾气都分毫不让,强硬至极。
加之集团事务方面,又总是意见相左,如此恶性反复,真不知何年何月,大少爷才可释怀。
电话挂断前,梁微宁听男人说了句,“今晚约咗朋友,元叔唔使记挂。”
她现在长进很大。
以前似是而非的发音,此时竟能听懂一半。
尤其‘朋友’两字。
大佬指谁,她么。
奇异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能和老板做朋友。
然而,她想太多。
大佬口中的朋友,是今晚专程为他组生日局的周家太子,和京城孟公子。
所以并非加班。
是带她来花天酒地。
位于浅水湾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传闻,这里入场费就要将近千万,每晚只接待一桌客人,设有最低消费一餐五十万,可谓名副其实的富豪饭堂,私密性极高。
原来,这家极奢会所背后的东家,是周家太子爷。
周太子在澳门待腻,来港区凑热闹。
这一凑,便长达两年。
陈敬渊的私人圈子,其实不大。
他所认识的人,凡走得近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手段和本事,一般的公子哥和世家子弟,即便铆足力气和人脉,想挤也挤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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