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梁微宁将大佬的西服妥帖装好,准备带去公司。
闺蜜纳闷:“怎么不直接送去干洗店?”
“我怕洗坏。”
她觉得,专业的事,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
拿回薄扶林,交给明叔比较保险。
闺蜜无奈,“你太小心谨慎了,就算洗坏,陈先生也不会为一件衣服责怪你。”
话虽如此,但梁微宁就是—
懒吧。
找不出别的借口。
租房附近没有高端洁衣店,普通小店,老板若是识货,肯定不敢接这么昂贵的西服。
与其四处寻店,不如让它从哪来回哪去,明叔一定能理解的。
梁微宁做好心理建设,换完鞋便出了门。
到公司,刚过九点。
昨晚年会,按照惯例,今日可以酌情迟到半小时。
出乎意料的是,等她进秘书室时,见大家竟然都整整齐齐坐着。
稀罕事。
她的外套就搭在工位座椅上,Vivi接水自旁边经过,随口问:“小老大昨晚喝醉了?怎么连衣服都忘记穿。”
仅着一件旗袍就回家,要知道,港区一月份的夜间温度,只有十度出头。
这是漏洞。
梁微宁早已想好说辞,淡定道:“朋友来公司接我,走得急,车里不冷。”
朋友。
助理们一听,恍然大悟。
差点忽视,小老大是有男朋友的人。
然后,秘书室就顺理成章地开启了八卦模式。
耳边聒噪不停,梁微宁清咳一声,屈指敲桌面,“看看几点了,上班时间不做事,想被扣绩效是不是。”
这话效果显着。
有时候,就该拿出官威。
吃瓜吃到她头上,若不加以控制,万一以后有人发现她与大佬的关系不对劲,四处宣扬,那还了得。
翻看行程表,老板今日不到公司。
正琢磨着该怎样将衣服送去薄扶林,刚起身,旁边的内线响。
这条专线,只和董事办公室连通。
梁微宁愣住。
不会吧。
面带狐疑接起,听筒里传出男人低沉嗓音,“过来。”
“......”
大清早,老板真的在?
仅有两字,电话挂断。
她来不及进茶水间煮咖啡,拿起工位上装有西服的袋子,先去办公室。
推门进去。
外间未亮灯,偌大冷清,没看到男人影子。
猜测,应该在休息室。
不免疑惑,难道昨晚大佬把她送回去后,又折返公司加班?
太折腾了。
心里这般想着,来到休息室门前。
这次学聪明,先敲门。
听到男人回应,她才扭动门把手,将门打开。
陈敬渊从衣帽间出来,身上已穿戴整齐。
剪裁合衬的高级衬衫配西服马甲,修饰得男人肩背线条虬结硬朗,暗纹领带不失成熟温贵,包括他迈腿走向床尾软凳时,正单手整理的那枚法式袖扣。
从衣着再到人,只要细心便能看出,陈先生今日的心情,别有不同。
梁微宁视线随男人身形移动,杵在原地,一时半会,忘记自己进来干嘛。
对,还衣服。
没等她开口,腰间多出那只手,已自然而然将她揽过去。
靠太近了,陈先生。
女孩下意识扫一眼微敞的门,转过脸,仰头看他。
彼此安静对视几秒。
陈敬渊垂目,眸光幽沉落在她嫣红唇上,低声:“拿一支口红过来,备在我办公室。”
“......”
原本还算镇定的梁秘书,听到大佬这话,面颊瞬间染上绯色。
她埋下头,表示抗议,“作为首席秘书,对待工作必须严谨,不能上班开小差。”
男人轻笑,“所以?”
所以。
“不可以亲。”梁微宁说得斩钉截铁。
腰间的手没有松开迹象。
陈先生语速不紧不慢,跟她讲道理,“是首席秘书,也是女朋友,执行董事利用职务之便行私,不犯法。”
女朋友。
这个词对于梁微宁而言,遥远又陌生。
心里鼓胀着。
话到这份上,也难免被陈先生取悦到。
她迟疑两秒,轻轻踮起脚,将唇瓣贴近男人下颌,似吻非吻地碰了碰。
暖香送入怀,想撤回去不大容易。
梁微宁脚跟悬空,被男人托抱着放到半人高的置物台上,那只大手扣住她后脑,清冽气息强势侵入呼吸。
这个吻绵长深沉。
若非有置物台支撑,她早已软成一滩水。
不多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徐昼。
要完。
等会出去怎么见人。
女孩清醒的同时,陈敬渊眸底亦恢复清明。
平复一阵,她小声催促,“上午十点,您有一个很重要的商务会谈。”
梁秘书尽职尽责提醒。
陈敬渊抬手拨开她散落的碎发,声线低哑,“晚上一起吃饭。”
女孩点头。
二十二岁的年纪,谈一段暂时无法公开的恋爱,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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