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伤
塔娜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本名叫《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
她让我好好拜读,还说读完之后就可以掌控恋爱秘诀,争取早日脱单。
我听了她的话,虽然觉得书名有点雷人,但还是把它当成催眠读物去看。
结果发现里面的内容十分……十分羞耻!
平均两章接一次吻,三章上一次床。
每次场合还都不一样…
难道男女之间谈恋爱,就是这样的?
真是太可怕了!
短短几小时里,我看了太多那个年纪无法承受的内容。
当天晚上,我破天荒的第一次做了春梦……
梦境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动作很凶,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未曾经历过人事,仅有的性启蒙知识还是那本小说里教我的。
在今夜之前,我甚至以为男人和女人只要盖上棉被睡一宿就能生孩子。
可知道归知道,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当他修长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我,我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恐惧。
男人冰冷的嗓音里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贴着我的耳廓低语,“你不是想要脱单吗?我成全你!”
我又哭又喊抓挠着他的背脊,哀求他放过我,再也不敢了。
而他的态度却无比霸道,反手扣住我的双肩。
“林见鹿你记着,你是我的女人!除我以外,不可以让任何男人碰你,否则……我会让他死在你的面前!”
我还来不及反抗,便被人推醒……
夜色深浓,寝室里亮着刺眼的白炽灯。
江佩雯披着毛毯坐在我床边,一脸担忧的询问道,“小鹿,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我脸颊氤氲着潮红,抬手擦去额头上的细汗,躲避着她的目光,“没……没梦见啥。”
“可你一直在喊,‘不要碰我,我再也不敢了’……”江佩雯神色有些尴尬。
而我比她还要尴尬,想把头埋回被子里,却发现床单都已经被我的指甲挠破了。
还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魇而已。
都怪塔娜送我的那本小说,写得什么破玩意儿啊!
江佩雯很识趣的没再询问,回到上铺睡觉去了。
我连忙把那本小说锁进抽屉里,再也没有打开过。
正当我心存侥幸,以为不过是春梦一场,像个没事人般去吃饭、上课。
结果第二天晚上,我又梦见了那个男人……
这回,他似乎温柔了许多。
骨节匀称的手指沿着我脖颈往下滑,沿着衣领探了进去。
触感是冰冷的,可他指腹擦过的地方却燃起一簇簇火。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让我羞愤不已,但没了第一次的畏惧与艰难。
最后,他长长叹了一声,落在耳垂边的音调里却含着浓稠的占有欲,“小鹿,你是我的……”
“别急,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到时候,谁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
-
曾经我是个无神论者,现在被那些支离破碎的春梦逼成了迷信宣传大使。
为了摆脱梦境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我走遍了哈尔滨各大寺庙,什么极乐寺、普照寺、华严寺……
还特地求来了很多桃木枝,按照僧人说得挂在床头,辟邪安眠。
可怕的是,每次去完寺庙的晚上,他都会在梦里变本加厉的狠狠折腾我一顿。
醒来时,发现那些挂在床头的桃木枝全都被折断在地,吓得我后来见到寺庙和道观就绕道走。
很快一学期过完,暑假将至。
我提着行李回到守龙村,向奶奶说起了自己连续做春梦的事。
她表情变得极为难看,拉着我来到神龛面前。
在鹿皮地毯上摆了九面古铜镜、九颗江里捞上来的白螺蛳壳、九块猪骨嘎拉哈,然后边焚香边叩首。
这是萨满教一种占卜吉凶的办法。
奶奶嘴里低声念叨着通古斯语,把那些嘎拉哈聚在掌心,轻轻摇晃了几下,再全部掷出去。
那九块猪骨嘎拉哈刚落到地毯上,竟莫名自燃起来,火苗一下子蹿得老高。
我连忙拿过桌上的水杯泼了过去……
火是灭掉了,嘎拉哈被烤成了焦炭状,黑不溜秋的,连狍皮地毯也被烧穿了一个大洞。
奶奶没牙的嘴半张着,粗糙如枯枝般的手不停颤抖。
我忍不住询问道,“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却拧了我一把,痛心疾首的语气似是要哭出来,“天火降临……太凶了!你好端端的惹他干嘛啊,他会害死你的!”
“‘他’究竟是谁啊?”我被奶奶的话吓得不轻,连喊疼都忘了。
奶奶没有再理我,将那些占卜用的道具全部收了起来,重新给神龛上了柱香。
仪式结束后,她才翻着惨白的眼瞳,徐徐启唇,“今年是卯兔,明年就是辰龙,二月初二……千年之期将至,难道真要封不住了吗?”
我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奶奶又拉过我的手,“小鹿,我刚才已经替你算过,你是大富大贵之命!只要你能平平安安把明年度过去,今后便再无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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