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出现的话,离尘宗现在应该会是楚国最顶尖的大宗门之一。”
常小俊抿了抿嘴唇,双目有些浑浊。
“其实你现在过得也还算潇洒,最起码没那么多糟心的事情。”陆天明安慰道。
常小俊闻言苦笑:“得过且过跟潇洒还是有区别的,要说真正的潇洒,还得属你爹。”
陆天明眼睛亮了起来:“前辈认识我爹?”
“这么厉害的人抢走叹余生,到底要用来害谁,就算我没有了心气,也总会好奇的。”常小俊回道。
猛灌了几口酒后。
他继续道:“自叹余生被抢走,我又在藏龙山上待了几年,但一想到天底下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我便没有了任何前进的心情,自己的修为也好,离尘宗的未来也罢,都变得不重要了。
那人也让我明白,想要靠毒药翻云覆雨,简直是痴人说梦,索性,我便不辞而别,决定再次行走天下,打探那人的消息。
只是那人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没有人听说过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以至于我下山后的一百多年,几乎是在蹉跎时光。”
说到这。
常小俊停了下来。
然后举起酒壶跟陆天明碰了一个。
半晌过后,他才继续道:“直到三十年前,我无端端被卷进了一桩轰动天下的命案,这才见识到了另一个更加厉害的人物。”
“更加厉害的人物,我爹陆痴?”陆天明惊讶道。
常小俊点了点头,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
......
“尚书大人,今日乃令郎大喜之日,您多多少少,得陪咱们这些老伙计喝两杯啊!”
“就是,岑兄,自你入京做官,都多久没有回来过了?”
“五年咯,要不是岑贤侄今夜大婚,尚书大人怕是早就把咱们这些兄弟们给忘咯。”
岑家大院此刻张灯结彩。
刑部尚书岑光荣被一群老友拽着不放,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喜悦和骄傲。
他是朝廷命官,随时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影响,平时可是滴酒不沾。
但今天儿子娶亲,若是一杯不喝,却也不对。
哪知刚开了个头便停不下来。
老友们的热情岂是一两杯酒能盛得下的?
这一杯接一杯,没多久岑光荣双颊便红得跟那涂了胭脂的大姑娘似的。
最后具体不知喝了多少。
直到客人没剩下几桌的时候,他才把那群老友给放倒。
然而哪怕已经晕头转向了。
他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为官之人身不由己,今夜虽然是儿子的终身大事,但身为刑部尚书,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跟剩下的客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后。
岑光荣晃晃悠悠往东厢房走去。
刚一离开大院。
他便挺直了微微含着的肩膀。
刚才还因为醉酒而昏黄的眸子,此刻竟然变得清明起来。
呼——!
一道风声袭来。
下一刻便有一名身着劲装的汉子落在了他的身侧。
“大人,魏左侍郎情况不太乐观,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劲装汉子一双剑眉,看上去格外精神。
若被外人看见,恐怕会认为他是岑光荣的侍卫。
但其实他的身份乃刑部右侍郎孟武行。
“不乐观?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岑光荣眉头猛地拧在了一起。
“应该是服毒了,我观其血脉乌黑,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怕是挺不过今天晚上。”孟武行回道。
岑光荣站在原地稍作思考。
挥手招来了一名家仆:“去把城里最好的医师请来!”
跟那家仆交代了几句后。
他便领着孟武行朝东厢房快速赶去。
与岑府其他地方的灯火通明不同。
东厢房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孟武行刚把大门推开。
岑光荣便急不可耐的钻了进去。
等孟武行把门重新合上时。
岑光荣已走到了床榻边。
床上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浓须汉子。
见浓须汉子胸口剧烈起伏,双臂上的血脉乌黑如墨。
岑光荣面露焦急道:“南威,你这是何苦呢?”
浓须汉子自然就是岑光荣的另一位下属,魏南威魏左侍郎。
除了有中毒的迹象外,魏南威所穿衣服胸口位置有多处血迹。
血迹处看不见衣服有破损,显然在服毒之前,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魏南威咧嘴微笑,整齐的牙齿上全是血迹。
“与其被你们带回京下大狱等死,不如自我解决,起码还能落个有骨气的名头。”
听闻此言。
岑光荣气得酒意都消散了几分。
他伸指虚点魏南威:“糊涂,糊涂啊你,不想着好好交代罪行将功补过,却还想着自寻短见枉法徇私,我问你,你对得起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栽培吗?”
听到这话。
魏南威哈哈笑了起来。
“大人,你若真念及咱们之间的旧情,又怎么会一见面就让武行废了我一身修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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