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做事,要花钱,何况是杀人灭口这种大事?”
听闻此言。
魏钰江愣了片刻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气得嘴角直抽。
眼里的怒气也愈发明显。
“你要用老子的银子,来杀老子?”魏钰江怒吼道。
陆天明煞有介事劝慰道:“人终归有一死,死了什么都带不走,你的钱,最后不也是我的钱?只是可怜了你的妻儿,哎,可惜我年龄太小,不然定能替你照拂一二。”
“我去你大爷小杂种,老子定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魏钰江被气得睚眦欲裂,布满血丝的眼球仿佛随时都会爆出来。
他把烟斗别在腰上,双手举着大锤就砸向陆天明。
愤怒的人,往往关注不到太多细节。
陆天明嘴角上扬,猛地往侧面滑出一步。
魏钰江只觉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顿时便失去了及时调整准头的短暂时机。
当啷一声巨响。
魏钰江手里的锤杆猛地往后一弯,锤头还未落下,他便被弹出去数丈之远。
正准备破口大骂陆天明卑鄙,竟然使用暗器。
却见那刺眼的光芒再次袭来。
距离足够远,这一次魏钰江总算看清楚了那怪异的光芒是什么。
原来不是什么暗器。
而是那素忧和尚的大光头。
如此一记出人意料的突袭,已将魏钰江刚才提起来的气势完全压制。
别在心口的那口恶气出不来,反而成了拖后腿的死结。
魏钰江远远瞥一眼陆天明,后槽牙差点咬碎。
这小子不动声色就跟大和尚串通好,简直跟要了他的老命一样。
如果刚才那一锤能锤下。
即便被陆天明挡住,只要能把恶气吐出来,魏钰江绝对能一鼓作气势如破竹的战下去。
哪会如现在这般被和尚素忧占了先机?
“吃屎的,你是不是瞧不起贫僧?瞅哪呢?”
魏钰江的思绪被打断,猛抬头就见蒲扇大的巴掌扇了过来。
好在他虽久疏战阵,但毕竟境界摆在那里,依然能够勉力支撑。
这边,陆天明自然也不会闲着。
侧步躲开魏钰江攻击的时候,他已顺势一剑划了出去。
那付秋泉还处在精神紊乱状态。
听闻风声吹过,低头一看,自己已经没了半条手臂。
他吃惊抬起头,不可思议看着陆天明:“你...事先都不打个招呼的?”
刚说完,第二剑便已袭来。
付秋泉急忙单手抽出佩刀。
锵的一声。
火星四溅,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骤然提升的炽热。
陆天明含着肩,压根没有回答付秋泉的意思。
手中双剑角度刁钻,灵活得如臂指使。
陆天明经历过多场生死攸关的打斗。
不管是何种情况,他内心从未有过公平决斗的想法。
要么你砍死我,要么我砍死你。
哪怕鄙视对方的做法,他也从不会指责对方的手段。
所以。
陆天明也从不会在乎自己用什么手段。
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买卖。
讲什么童叟无欺?
要的就是缺斤短两尔虞我诈。
嘭一声巨响。
付秋泉连人带剑滚出去三四丈远。
手断了都不曾哼一声的付秋泉,此刻却嚎得撕心裂肺。
惊得周围跟公输家缠斗的光头马匪们都不禁转头来看。
“嘶!”
倒抽凉气的声音倏然间连成一片。
他们看着在地上来回翻滚的付秋泉,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下三路里的中路。
哪怕是同一阵营的公输家众人,此刻都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爹,我陆哥有点狠啊!”人群中公输衡战战兢兢道。
公输驰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狠能当你姐夫?这小子还是收着来的,他要是把那金钱祭出来,付秋泉只会死得更快!”
“爹,我陆哥还没答应这门婚事呢。”
“急什么,现在不答应,不代表以后不答应,咱们这次帮了他,相信他会记住我公输家这份人情,等到时机成熟,一切便会水到渠成。”
“万一我陆哥不记情怎么办?”
“他敢!?他要是不记情,老子哭给他看!”
父子俩说话间。
那边突然传来付秋泉一阵痛彻心扉的咒骂。
“陆天明,你真特娘的是个畜生啊!”
闻者无一不为其动容。
当一个男人从根本上失去了尊严,其口中恶毒的咒骂都可以理解。
陆天明很理解付秋泉此刻的心情。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挨骂而愤怒。
“蹲着尿尿不会洒得到处都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陆天明已欺身来到了付秋泉的眼前。
付秋泉停止翻滚,抬头怒视着陆天明。
估摸着是太过痛苦的原因,颤抖的双唇憋了半天硬是讲不出一句话。
“你们这些做手下的,倒是挺硬气,除了那陶万磊,硬是没人在死前说一句软话,只可惜骨气用错了地方,保家卫国的刀用来屠杀老百姓,终归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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