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想死?”
根赖驻足,眼中的厌恶逐渐转换成了想要杀人的残忍。
“我做错了什么,一定要死?”陆天明诧异道。
“勾结楚人,不该死?”根赖沉声道。
陆天明不屑笑道:“我只不过是救人而已,怎么就被大人定义成了勾结?怎么,乌弥人是人,楚人就不是人了?
又或者,根赖大人身为枢密院高官,却对乌弥国失望透顶,认为三两个楚人聚集在一起,便能生出些惊天动地改变战局的是非?”
闻言。
根赖双眉一拧。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天明继续道:“人啊,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最好简单直白一点,没有必要非得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否则容易把简单的事情办复杂。”
说话间。
陆天明已来到李残生的跟前。
后者还未搞清楚此刻的情况。
她无法分辨陆天明是敌是友。
所以仍旧愤怒的望着陆天明。
在她看来,虽然找不到理由,但陆天明和根赖,确实像在唱双簧。
“撒开!”
陆天明突然俯身去抓李残生手里的剑。
李残生紧紧攥着剑柄,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再不松手,我扇你了哈!”
陆天明伸出另一手,指着李残生的额头。
李残生死死的咬着下唇,眼里满是倔强。
陆天明当然不会真的扇李残生。
可强行去掰对方的手,以对方那股倔脾气,怕是非得把她的手指掰断不可。
想了想。
陆天明忽然抬脚踏在剑身上。
接着用手一掰。
咔嚓一声,李残生手里的剑断成两截。
陆天明两指夹着剑尖部分。
转身注视着根赖。
此时此刻,李残生才搞清楚,这位坡脚的陆阿来,并不文弱。
当然,她也没有过分惊讶,毕竟能够掰断兵器的人,比比皆是。
“哈...哈...哈哈哈!”
那边根赖控制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是气笑的。
盯着陆天明两指间的半截剑看了须臾。
根赖厉声道:“瘸子,你不会是觉得这女人漂亮,就想要在她面前狠狠的装一把吧?”
陆天明晃动手里的半截残剑。
平静道:“装不装,试试不就知道了?”
听闻此言。
根赖立时便将手里的半把刀扔掉。
然后双手成掌摆了个架子。
“你跟毕力格大人师出同门?”陆天明好奇道。
根赖双肩下沉,肩关节噼里啪啦响。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所以你应该喊他师兄?”
“我已不在师门中,何来师兄之说?”
“也倒是,毕竟这么厉害的师兄,不应该有个这么弱的师弟。”
根赖咧嘴笑了笑:“你这攻心之计太拙劣了些,我这人有些事情看得很开,跟他比的时候,我通常都是比官位。”
“我只是实话实说,并非攻心,你确实太弱,可能一剑都接不住!”陆天明认真道。
“你特娘的还真就把自己当成大尾巴狼了?废话少说,老子今晚就要送你们这对狗男女回老家!”
言罢。
根赖猛地发力。
隐隐看见有气流在其掌心旋转。
可是陆天明动作更快。
只见他先是无奈摇了摇头。
接着双指夹住半截残剑随意一甩。
寒光若闪电般迅捷。
一闪而逝过后。
整个小院都安静了下来。
陆天明站直身体,负手而立。
根赖则眉头微皱,伸手扣了扣脖子。
噗噗——!
大概一息的间隔后。
安静被汩汩的奔流声所打破。
“你真的很弱!”陆天明忽地开口。
“放你娘的狗臭...”
根赖话未说完。
急忙捂住了脖子。
他的双眸瞪得老大,低头不可思议瞅向顺着小臂快速淌出的血水。
“呼...呼!”
下一刻,根赖突然觉着接不上气。
急忙张嘴大口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我很好奇,你来的时候,毕力格大人有没有劝劝你?”陆天明问得认真。
可根赖半边脖子都已被残剑穿透。
哪里说得出话来?
他吃惊又愤怒的瞪着陆天明,口里发出噗噗的吐气声。
见陆天明迎风潇洒而立。
根赖双眸渐渐被绝望所包裹。
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讲,也一定有很多事要想。
可已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扑通一声。
根赖栽倒在地。
身体也随之痛苦的蜷曲起来。
由于创口过大。
根赖并没有挣扎太久。
终于,他两腿一蹬,死得不能再透。
陆天明转身。
含笑望着李残生。
“你等我一会,别到处乱跑,我去去就回!”
言罢,陆天明快速走到根赖面前。
接着抓住后者的裤腰带。
一个起落便跃至院外。
李残生目瞪口呆望着地面上那滩未干涸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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