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扁担,能有多大的力量?
无非就是让六重天的冉济勉力招架而已。
当啷一声。
场间仿佛有星火炸裂开来。
冉济单手不敌。
急忙抬起另一只手,抵在了剑面之上。
倒滑而去的摩擦声比风声要刺耳得多。
冉济好不容易停将下来,两条剑眉几乎要交织在一起。
哒哒哒——!
轻盈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秋夜里格外响亮。
陆天明回头看去,就见有一穿麻衫的中年男子,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他当然认得此人是谁,只是不清楚对方姓谁名谁罢了。
“欺负一个晚辈,不是你云海观该做的事情。”
来人单手打理着那头乱发。
终于来到了陆天明身侧。
他没有搭理正目瞪口呆盯着自己打望的陆天明。
而是伸出沾满头油的指头,一本正经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冉济的虎口到现在还未恢复知觉。
肌肉的麻木,差点让他握不住手里的宝剑。
“你是谁?”冉济没有回答,皱眉反问道。
来人浅浅一笑。
随即侧目望向一旁差点没因为过分惊讶而流口水的陆天明。
“行走天下时,我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常小俊,不过你应该没有听过这个名头,直接叫我卖耗子药的就好。”
懵逼的不止冉济一人。
陆天明颤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他不可思议望着含胸驼背的大汉。
有些结巴道:“我记得,上次...上次我问过你的名字...”
大汉当即便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是不是常小帅,这么土的名字,也只有你想得出来了。”
陆天明立马怔住。
他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同对方交流的了。
但即便对方所说属实。
一字之差,何至于误会如此之久?
“小帅和小俊,有区别?”陆天明瞠目结舌道。
“呵,”常小俊嘴角微扬,“六重天与五重天也不过一字之差,这其中的差距,不也是云泥之别?”
常小俊言之凿凿,陆天明竟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陆天明抱怨道:“前辈,你既然选择现在出手,那我胸口中的这一剑...”
“技不如人,你活该。”常小俊微笑道。
陆天明牙齿差点咬碎,却也无力反驳。
两人目中无人聊了几句。
常小俊忽地上前将插在地上的扁担拔了出来。
“我曾听人说,云海观有一位千年难遇的奇才。”
冉济面色凝重,将甄霖霜护在了身后。
“不过在成为奇才前,人们更喜欢叫他蠢材。”
常小俊咧嘴笑了起来。
他口中的奇才和蠢才明显指的是同一个人。
对面冉济皱着眉头,言语不快道:“阁下看来年纪不小,知道得当真不少。”
常小俊观摩着手中那根平平无奇的扁担。
接着忽地横举挡在身前。
“这跟扁担很老,但却趁手得很,哪怕是你手里的云霄剑,在面对它时也占不到便宜,所以老,有什么不好?”
听闻此言。
冉济紧了紧握剑的手,同时面上浮现出一丝羞愧。
云霄剑,云海观镇观之宝之一。
但如今镇观之宝被一根平平无奇的扁担逼得进退两难,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然而更让冉济尴尬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对面常小俊忽地将扁担重新插入地下。
然后双手负后缓缓踱起步来。
“我听说云海观有一个外门弟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挑水担米不知怨言只求能入内门一睹传承数千年名门正宗的风采,只可惜天底下努力的人比比皆是,此人二十九岁半的时候,差点被赶出师门。”
常小俊若有所指瞥了一眼冉济。
“后来不知是走了狗屎运还是说有奇遇,在马上要被赶走时,居然一夜入...”
常小俊有些不确定,没有继续说下去。
冉济没有说话。
倒是他旁边的甄霖霜异常骄傲道:“一夜入五境,何止千年,简直是万年来的第一人。”
“呼!”
常小俊长长吐了口气。
接着不无羡慕道:“牛批!”
悠然踱了两步。
忽地又望向甄霖霜:“这位是?”
冉济终于开口:“我师兄云海真人的关门弟子,甄霖霜。”
“是关门弟子,还是旧爱之女?”常小俊不留情面道。
听闻此言,甄霖霜面色煞白,低着眉眼不敢接话。
倒是冉济颇为愤懑道:“常前辈,你这话就不礼貌了。”
常小俊轻轻拍了拍脑门:“倒是我家长里短,落了俗套,你师兄都不介意,我一个外人何必较真。”
说着。
他嘴角微微扬起,那悠然的表情,看不出有丝毫愧疚之意。
冉济明显对自己的师侄爱护有加。
听到常小俊如此口无遮拦议论云海观的家务事。
他忽地一抖手腕。
举剑直指对方。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说话我真的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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