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弥国的县衙与楚国大同小异。
除了设施布局有差异外,人员分配基本一致。
陆天明、薛尘以及巨猿被‘请’到县衙时,里面已经挤了很多人。
这些人,都是命案的嫌疑人和证人。
其中有些个脸谱,陆天明还有印象。
正是菜场里的一些商贩。
对簿公堂也要排队,也属实是一大奇观了。
陆天明和中年妇人额素之间属于小打小闹。
论事情的严重性,要远远低于县老爷外甥被谋杀。
所以,陆天明等人只能听从捕头庚巴的吩咐乖乖在后面等着。
他们这点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能等命案有定夺了才能解决。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
县老爷巴音坐在公案后面,紧皱眉头听着堂下那些个嫌疑人的供词和证人的证词。
他旁边站了个瘦小的狗头军师,时不时在其耳边低语。
而堂下之人则吵吵嚷嚷,证人们可劲的描述犯罪现场的细节,嫌疑人们则据理力争为自己辩解。
整个县衙大堂吵闹如菜市场。
县老爷外甥和他两位同伴的尸体就摆在堂下。
仍旧保持着喉咙被捏碎后的凄惨死状。
而这事最门清的要属陆天明。
不过他伪装得很好,丝毫没有表现出慌张模样。
当时动手时他的手法很利落,现场的脚印也被他机智的抹掉。
加之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陆天明还真就不信这事儿能查到自己头上。
他更加好奇的是那些个嫌疑人是哪里找来的。
怕不是捕快们为了省事,胡乱在街上抓的人。
旁边薛尘之前已在客栈中听闻贡亚死亡的大概情形。
时间和地点的巧合,让他联想到了凶手的模样。
于是,他轻轻扯了扯陆天明的衣角,朝那三具尸体努了努下巴。
陆天明侧过头,‘一脸无辜’的扬起嘴角。
薛尘立时傻眼,不可思议看着气定闲神的陆天明。
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懂,也来不及看。
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三具尸体之上。
陆天明扫一眼那泼妇额素。
发现后者也在盯着大堂的尸体看,而且眼里并没有任何害怕之意。
令陆天明更不解的,便是额素那个熊孩子。
那小子竟然如同他母亲一般,。
要知道,他还只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
一个八岁的孩子看见死人,哪怕不哭泣吧,最少不该如此淡定盯着尸体看得津津有味才对。
能解释此种场面的理由只有一个:这对母子,经常看见死人!
陆天明正思索着。
堂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我去你娘的,你们几个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跟贡亚为什么结仇,你们心里没点数?到头来不感谢老子,居然还落井下石,猪狗不如的玩意!”
陆天明循声望去,就见说话的是堂中正在对质的浓眉大汉。
这大汉,陆天明有印象。
因为之前他在这大汉的肉摊上买了半只羊。
能记住此人,一来因为他卖的羊肉品质确实好,二来这汉子做生意时笑眯乐呵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周到。
可如今,汉子竟然在此种场合破口大骂,显然是被逼急了。
而他所骂的那几人,陆天明同样有印象。
因为这些人,同样是菜场里的肉贩子。
当时他给那浓眉大汉买肉时,这几名肉贩子在旁边眼红得紧。
当——!
浓眉大汉刚骂完,县太爷的惊堂木便拍在了案桌上。
“索特,把你那市井气收起来,他们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反驳,再骂人,我就把你关进大牢里。”案桌后县老爷巴音寒声喝道。
兴许是审案子的时间太长,他的脸上隐隐出现了烦躁的情绪。
“大人,他们几个联合起来冤枉草民,您让草民如何心平气和的跟他们理论?”索特苦着脸回道。
巴音皱了皱眉头:“竟然冤枉了你,你更该好好说话为自己澄清才对,是不是这个理?”
索特无奈点头:“大人说的有理,草民再不敢大声喧哗。”
见对方服软,巴音这才转回正题:“我问你,你是不是跟贡亚有矛盾?”
这问话之人乃是贡亚的亲大舅。
索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
“你实话实说就好,本官清正廉洁齐格县人尽皆知,贡亚是我外甥不假,但你也是我齐格县的百姓,在本官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巴音脸不红心不跳,配上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官服,颇有一丝那父母官清风两袖的模样。
可惜长得肥头大耳,拉低了形象。
县里面地位最高的人物都这般说了。
索特还能如何反驳,也只能老实回道:“我同贡亚之间,确实发生过摩擦。”
“何种程度的摩擦?”
“贡亚无端在菜场那收取管理费,大家有目共睹,有时候连着三四天都要来,我等赚的那都是血汗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草民便同他理论,他理论不过,便与草民动手,为此,草民还被他伤了多次。”索特一五一十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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