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绩早早起床,剑术,呼吸纳气并未放松,能不能修真还两说,不能把老手艺丢了。
也不再去西昌大街小巷寻那美食,直接客栈用过早点,问清方向后直奔济北街,西昌巨大,足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寻到在小二口中有很高辩识度的道宫——一座高大的四层木楼,并不华丽,却格外的厚重,木楼没有任何标识,但李绩知道就是这里,道韵是种很虚无飘渺的东西,他感觉到了,就象曾经在重法道人身边一样。
没有想象中的卫兵林立,戒备森严,门口只有个老苍头在那扫地洒水。门是敞开着的,仿佛并不拒客,偶尔有过路的行人经过时也离的远远的,状极恭敬。
李绩胆大,来自前世的他对权威的崇拜也很有限,犹豫半晌后,遂举步向前,直到走进大门,老苍头也毫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木楼毫无装饰,尽为原木本色,本以为内里还有无数曲折回廊旋梯,却发现便只一个中堂,堂中一案,案后一道装女子,正手捧一卷书简。楼内除这女子外再无他人,简单,空旷,反倒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
李绩略整衣袖,走过去深深一楫,“打扰仙长了。。。”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道友?道长?道姑?好像都不合适。
女子并未起身,只眼角一轮,李绩便感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行中微凛,口中愈发的小心恭敬,“在下来自南离,听说城中有道宫独尊于世,冒昧前来,敢问道途在何方?”
“家中若有子女,可送来道宫勘测,若符合条件,纳足费用后,便可入道宫求学。”女子声音清冷。
“在下还未成亲,更无子女,心慕仙道者,却是在下本人。。。”话未说完,就见女子眼眉一竖,“无知之辈,井底之蛙,凡身垢体,也敢说向往道途,你这年纪,是来消遣我么?”一拂袍袖,李绩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支撑不住,只有不断后退,等他终于立定身形,发现自己早已站在木楼外三丈远了。“又是个想修仙想疯了的。。。”
“这般年纪,也真敢想,幸亏最近是云仙子坐馆,若换另几位仙人,这人只怕要吃大亏。。。”
“你看他装束,定不是本地土着,哈哈,这外地乡巴佬,每月却总有几个来撞南墙的。。。”周围人们纷纷指点,状极欢乐。
真正莫名其妙,李绩心中大怒,却也知此处不可造次,看来仙凡之别,并不是每个修道之人都如重法那么和善。悻悻离开,尤心中不甘,又绕木楼转了一圈,忽心中一动,在木楼左近找了个茶楼坐下,眼睛只盯住道宫。他并非一定要在此处有所收获,最主要的是想对修道一途有所了解,没成想那坤道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多时,木楼内有人走出,正是那个之前在门口扫地的老苍头,手里还提着竹篓,似乎是外出采买。李绩急忙会账离开茶楼,远远的跟上,待转过街角便急步撵上,“老先生请留步,小子有礼了。。。”
“你这后生,何事拦我?却看着眼生。。。”老苍头疑惑的打量了李绩一眼。
“呵呵,我虽与老先生素不相识,却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地方小酌一番,不知老先生方便否?”说话间,一锭十两大银早已递了过去。
掂了掂手中银锭,老苍头满脸的褶子笑的更深了,即使在道宫做事,象他们这样的底层杂役依然摆脱不了贫穷,十两银子即使在西昌这样的的城市,也足够一家老小半年开销呢,”生受你了,俺猜公子你是想问道宫之事吧?这个不难,小酌大可不必,俺还要采买食材,就在此问既可,能告诉公子的小老儿绝不藏私。。。”
口中虚言被拆穿,李绩面色不变,“是这样,某从小向道,苦无机会,适才进道宫言求学之心,话还未说几句,就被里面道人赶出,却不知为何?”
“哈哈哈,你这后生倒也运气,这月坐镇道宫的是云仙子,慈悲为怀,体桖凡人,若换个道长你却未必能囫囵个出来呢,真当道宫大门常开就可以随便出入了?”老苍头哈哈大笑道,“为何赶你,却有二个原因,一则,你年纪太大,不符合道宫标准,二则,咱西昌道宫只收女弟子,不收棒小伙啊。。。”
李绩大窘,怪不得那女子态度恶劣,竟不听他解释,原来自己这条件,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还请老先生细说分明。。。”
“西昌城道宫,只收13岁至15岁的女童,若年纪太小,则心智未成,不好管束,而年纪太大则根骨已成,失了修道时机,这个规矩,不只西昌如此,就北域其他大城,也皆如此要求。至于为何只收女童,道理很简单,方圆几千里,离我西昌最近的大仙派便是栖霞派,派中俱为坤道,当然就只能收女童咯。。。”
李绩点点头,自己见识不够,资料不足,冒然上门,却是出了个大丑,“敢问老先生,这道宫安于城中,不知可有什么规矩?是否城中居民,皆有入宫求道的机会?栖霞派只收女弟子,那些男童怎办?永无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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