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既然已经近到可以互相观望,对面星体上的五名真君当然不会真等星体相撞,他们肉身横跨,直接飞临,虽然天河很澎湃汹涌,但这么短的距离横跨还是没问题的。
五人来到陨星体上空,并没有着急落下,因为他们这个境界修士的能量会影响陨星体的运行轨迹,一名凌天元神轻喝道:
“滚下去几个!否则等我们动手,你们连游天河的机会都没有!”
散客们很惊慌,他们之中虽然大部分都具有河虫的潜质,但那只是偶尔客串,却不是专业强盗,这一碰上有组织有计划的门派行为,立刻便慌了神。
宗胜的反应很快,大喊,“各位,以你们的修为实力,闯天河九死一生,为何不站在我宗氏一边,咱们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机会并非没有,总比跳河来的强!”
宗欢则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几个平日也算熟悉的师兄师弟,愤怒中带着绝望,
“砚师兄,桐师兄……你们,你们为何对我宗氏下手?我也是凌天一员,门派现在已经到了对自家门徒下手这般饥不择食的程度了么?”
砚师兄神情木然,“不要拿你商人的利益来约束我门派中人!
你宗家把你送进凌天真的就是毫无目的的么?这么些年,你宗氏在我凌天上捞取了多少好处,你们自己心里没数?
派个家族子弟入派,我们就不能动手?如果这种道理成立,凌天的敌人都派个子弟入派,我凌天还谁都不能动了?
你们宗家讲利益!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猪养肥了,可以宰了,我凌天不过是幸运的吃到了第一口而已,早晚的事,躲的了么?”
宗欢无言以对,宗家在她元婴后把她放去门派,本身目的就不纯,更多的是一种利益的互相利用,有些类似凡世间的联姻性质,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凌天可能决绝了些,寡情了些,但符合修真界一贯的行事准则。
她心里很自责,宗家横渡的消息就是从她这里泄露出去的,否则凌天如无提前准备,又哪里去搞一对连体星在天河中对他们下手?这地方真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孤悬一星,跑都跑不了。
她这里自怨自艾,那些散客们也在迅速的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最佳的选择。
还是散客中的那名阴神真君脑子最活泛,不愧是真君,反应最快,扬声回应道:
“凌天派,夜宇宙之擎天柱,架海梁,贫道早有耳闻,今日幸得一见,果然风姿飒爽,痛快淋漓,我辈修士就当该如此,直欲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却如何学那商贾腌臜之辈,斤斤计较之徒,没得沾一身灵臭气,薰薰味!
我早看这些逐臭之辈不顺眼久矣,今欲助凌天道友一臂之力,不计任何回报,只不知贵派肯接纳否?”
堂堂阴神真君,数月来吃人的喝人的拿人的,关键时刻反目反的是毫不拖泥带水,却自有他的考量,实在是没有抗争的机会!
跑,凌天未必就会阻止他,但他一个阴神真君,在茫茫天河中能跑出多久?十日都撑不过!这里已经进入天河深处,往前还有二年多的路程,就算掉头返回,也要数月之久,岂不是找死?把希望寄托到在天河中遇到其他陨星体也不靠谱,别说可能不大,哪怕是遇到了,人家星上人员满载怎么办?
与宗家站在一起和凌天拼个鱼死网破?毫无希望!
单只纸面实力,凌天就比宗家多出一个真君,而且同样有阳神带队,只少了数名元婴而已;把希望放在那些散客上更是无稽之谈,他用屁-谷想,也能猜到这近二十名元婴中必然有数名凌天伏子潜伏其中,多少不定,到时候真打起来,敌我不分,友敌不明,连谁会在身旁下暗手都不知道,如何打?
就只有和凌天站在一起才是最好,最安全的选择,顷刻之间,他就做出了唯一正确的选择。
他这才一站出来选边站,剩下的十八名元婴也不傻,立刻看清楚了其中局势,纷纷站在凌天一方,表决心,拍胸膛,就跟宗家有多大的仇怨似的。
危难之机,宗家人倒没有怂包,大概是知道怂也没用,他们这些流着宗氏族血的人,没人会接受他们的投降。
五名真君,六名元婴,默默组成法阵,只宗辰冷笑着问他的族兄,
“胜哥,你这些月的好酒好肉是喂的真好,喂出了一群黑眼狼!商家手段,果然非同凡响,小弟实在是佩服的紧!你当家主我是放心的,不如以后咱们宗家别姓宗了,改姓南郭可好?”
宗胜闹了个大红脸,事实摆在这里,还无法反驳,就连族长宗琛都有些脸上挂不住。
宗家这里十一人,凌天那边却是足足二十八个,这数量差的有些大,
不对,还有一个,却没站队,只悠哉游哉的盘坐一旁看热闹,让众人气结的,这人竟然又开始往外掏板凳,瓜子,美酒,看这架势,是真打算留在这里看戏了?这得心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样胆肥的事!
宗胜的反应最快,“那位道友,你若帮我宗家渡过此劫,万缕紫清,道器任选!”
占优势的凌天派却没有这么财大气粗,一名元神真君往前一纵,口中喝道:
“不识相?夜宇宙凌天之名你怕是没听过?我们一句话从不说两遍,既然不走,道爷我就来帮你!”
一只大手化为元炁之爪,当头就向此人抓来,天河之中,术法施展范围有限,斗战时却不能如正常般的及远,所以要靠的更近些,
他这才一纵出,对手却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也是同时纵出,元炁之手在那人身后抓了个空,这人却在纳戒中掏出一把阔剑来,当头斩下,一劈两段!
整个剑劈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和谐,仿佛呼吸一般,众人看的真切,一举一动纤毫毕显,众人甚至能看出他在纳戒中取剑时先取用的是一把银色软剑,似有不满才又换了把金色阔剑……
即使如此,用快如闪电来形容他的动作也显的单薄,那就是一门艺术,杀人的艺术!
身才纵起,剑已劈下,血未溅出,人已归位,就像乡下妇人一菜刀抹掉自家老母鸡的脖子,老母鸡看向主人的目光还透着温馨……
大道自然,杀戮天意,无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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