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看着长舛。
长舛深呼吸口气,沉声道:“因为弥主,承认真实的历史。他对你下手是真,你师父老祖他们去质问,他承认了。而你为人类文明做的一切也被他承认。”
“他既非为了弥补你的功绩,也非为了迎合传承古族。”
“就是很简单的,做了就是做了,真的,就是真的,没必要隐藏。”
陆隐点点头,转头看向星空:“是啊,做了就是做了,真的就是真的,历史就是历史,何必隐藏?”
“你相信?”
“为何不信?弥主对我出手的用意不是图谋我的一切,在他看来这是救人类文明唯一的路,所以他做了,至今也不会后悔。但我做的他也不会否认,因为我也真的做了。”
长舛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以为陆隐归来会仇恨弥主,会想办法报复,但陆隐比他想的冷静的多,也理智的多。
他,很了解弥主。
“那你接下来想如何?”长舛终于问了,这个问题从他得知陆隐归来第一时间就出现在脑海。
陆隐掌握了一批传承古族,一旦与弥主开战,对人类文明绝对是灾难。
尤其他居然先灭了一个六耀,这种事前所未闻。携如今之大势,传承古族无数响应,若出手,谁人能挡?到时候弥主与他必有一亡。
他不希望弥主死亡,因为弥主镇压方寸,威压五耀。
可也不希望陆隐死亡,因为陆隐,于人类,于他,都有恩。
陆隐笑着看向长舛:“前辈在担心我与弥主相争?”
长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双目,想看清他的想法。
陆隐给了答案:“我会争。”
长舛身体一震,目光黯淡,果然还是会报仇吗?
“不过并非因为前尘往事。”陆隐一步步走向鼋址边缘,朝下看:“过往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之前就说过,在我死去的一刻,弥主他们的招式已经用尽,接下来轮到我了。”
“既非报仇,也非不甘,只是我的路,才是正确的。”
长舛皱眉:“就跟弥主认为杀你,夺取你的力量是正确的一样?”
陆隐点头,背着双手仰望星穹:“弥主有他的信念,我也有我的信念。”
“上个时代,我走过的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延续下去。”
“可现在我知道了,我的路就是正确的,其余所有生灵的路都是错的。”
“只有我陆隐才能真正带领人类屹立宇宙之巅,什么六耀,什么并存,都是假的。”
“人类必须是宇宙绝顶存在,再无可与之平视者。”
“这是我,身为一个人类应该有的自私与担当。”
长舛道:“可弥主已经做到了,主一道地位都在我人类文明之下,你若现在与他相争,只会便宜主一道。”
陆隐笑道:“做到了吗?”
“若那圣殇之流与弥主对话是跪着的,我就相信他做到了。”
“若那我所知之阴暗被彻底清扫,我就相信他做到了。”
“若我的出现,他第一时间站在我面前,哪怕与我喝杯茶,我也相信他做到了。”说到这里,他回身盯向长舛:“这些,他都没做到。”
长舛震撼望着陆隐,“你要圣殇它们跪伏?”
陆隐嘴角弯起:“有何不可?”
长舛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次面对陆隐的感觉,就好像曾经的陆隐疲惫的前行,每一步未必是自己愿意,却只能往前走,而现在是自己划出了一条路,也将其他生灵的路划到了他这边一样。
上个时代的他做什么都是被动的。
而现在的他,却占据了主动。
尽管长舛不知道这主动是何意义。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的路就是正确的?”
陆隐一指下方:“就凭那烟消云散的尸体。”
长舛手指一颤,六耀之生命的尸体。
他愕然望着陆隐,这个人一归来就弄死一个六耀,而六耀,与弥主齐平。
他?
长舛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一刻的陆隐虽未展露披靡天地的气势,却比谁都高大,让他有种仰望的错觉。这是上个时代陆隐给不了的。
此人,变了。
方寸之距,一棵巨大的树缓慢移动。树本身不会动,却扎根于一头庞大且狰狞的巨兽背上,从远处看就像树在缓慢移动一样。
这是梅比斯神树,生活着梅比斯一族。
梅比斯一族在六耀方寸名气不小,本身是传承古族,而且又因为极能赚钱,被称作陆家的钱袋子,无人敢惹。其实力还要超越文家,大五掌之门等等,算是仅次于七氏隐族了。
平静的生活随着陆隐归来的消息彻底炸锅。
梅比斯一族沸腾了,一个个闭关老祖走出,联系陆家。
一道娇小的身影于树枝间穿梭,不断跳跃,偶尔停下来看了看逻网,随后又急忙冲向远处。
最终落在最中间的树枝外,手放在嘴边大喊:“老祖,老祖,有事要出关了老祖--”
树枝震动,一抹绿色掠过,狠狠抽在这道身影屁股上,让这道身影差点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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