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标准的农民。
刘五七做梦都想不到,他有一天,能坐着跟一位亲王说话。
而且还是大庆最强大的王!
他将怀里的那份包好的血书,交给了辽王亲卫。
以及诉说下当天所看到的情况。
他说的很琐碎,话很多,有用信息并不多。
秦风仍旧一边看那封血书。
一边将他说的话听完。
寥寥几十字,字字匆忙潦草,然笔笔如刀,能劈碎一切。
俗话说字如其人。
深谙此道者,能从一个人写的字中,看出写字时的状态。
虽然未必完全准确。
但十有八九相差无几。
“这是绝笔。”
秦风从这字迹上,便能看出,此人绝对活不下来。
再从刘五七那认证下。
秦风确定。
拼死写出这封书信的人,已经死了。
秦风看完血书,目光变得异常冰冷。
“这封血书上的内容,对本王至关重要。”
“红鸾派人替本王好好招待。”
“是。”
很快,刘五七跪拜出去。
只是出去时有些惊恐。
他不明白辽王殿下这个招待,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
在前朝时,要是某个王对一个平民说了这话。
第二天基本那平民就看不见了。
大庆的皇家,也是平民出身,应当不至于吧。
哪怕有人领着他在王府内吃饭。
饭菜的肉很多,味很好,刘五七仍旧惊恐。
只是王府内的侍卫,对他当真不错,有什么说什么,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此时。
秦风已坐在王座之上,目光阴沉。
那份血书,更是落在红鸾的手上。
看的红鸾眉头直皱,最后跪在了地上。
“属下无能,竟查不到黑弓会,背后竟与胡相有关。”
锦衣卫得知的。
只是前半段。
有北胡人掺和。
这封血书中,写的更加详细。
甚至连黑弓会京都主事儿人的名字,都写了出来。
姓涂,四十多岁,留着络腮胡子,是个朝廷的官员。
留血书者,虽不知姓名。
但却知晓被黑弓会蒙骗,做了许多错事儿。
至于关于胡相的,血书上没写太多。
意指北胡人,兴许与胡相有所勾结。
“朝廷涂姓的官员并不多,涂节恰好能跟血书上的描述对上。”
“而且涂节此人,就在胡相门下奔走。”
秦风敲着扶手。
“胡庸此人,最近跟辽地关系如何?”
“胡庸成为宰相后,与辽地多有避嫌的地方,如今联络并未太深。”
秦风微微点头,叹息一声。
“此人贪权,他要的相权,不是父皇削弱掉的这个宰相。”
“他更想大权独揽,说一不二。”
秦风明白胡庸内心的野心。
父皇也清楚。
有野心也是好事儿,不用鞭策,他自己就能去做很多事儿。
只要最后能收了那个上进的心思。
然而……
胡庸当了宰相后,真的收心了吗?
是否还想高升?
宰相再往上升?能升到什么地方去?
帝师?
是了。
去教导太子,最终等大哥登基之后,地位就能变得更加超然。
可大哥早就有老师了,如今已经处理朝政,是君,胡庸见了得拜。
绝不可能,再有一人给大哥当老师。
若胡庸再想上进的话……
恐怕会走极端。
“当年,胡庸跟叛乱卢家那个谁?叫什么来着了?”
秦风突然想到扔到山上去的一人。
又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卢令?”红鸾询问。
“应该叫这个,是个巡抚。”
秦风点头。
“记得父皇来这时,是胡庸跟卢令俩人留守范阳城。”
“而后卢令就反了!”
“说不准这里面,可能有胡庸什么事儿在。”
红鸾目光发亮。
“胡庸跟卢令,平日里关系似乎是还行,只是世家出身的,总是会瞧不起胡庸这样的。”
胡庸出身很差。
世家子弟那时候都高傲的很,胡庸自然也很难被瞧得上。
可谁能想到。
当年被瞧不起的人物。
如今已经是大庆的宰相了。
只是如今胡庸就算想在昔日那群人面前炫耀一下。
恐怕也很难找到那些人了。
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话根本说不到一块去。
当年胡庸的层次太低。
如今又太高了。
只是。
当年胡庸的地位也很低,只是想高升,恐怕也想象不到自己有天能当到宰相。
是辽人助了他一把,让北方捞取了许多的功劳。
疑点。
似乎也随之越来越多。
“再好好仔细查一查这个胡庸,本王觉得他有问题。”
秦风隐约有种直觉。
这个胡庸,怕是暗地里干过不少事儿。
北胡人能在京都里搞事儿。
而且将事儿搞的那么大。
如果说京都内没有人帮忙,秦风是根本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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