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兵卒,在行礼上素来随意。
哪怕京都,哪怕庆皇的亲兵,也是如此。
保证能打就行了!
他们没有时间去刻意将所有人凑齐,去行整齐划一的礼。
那对兵卒而言。
有些太难。
在大庆,除了辽地外,唯一能行整齐划一大礼仪的,也唯有百官祭天,或者大朝会的时候。
他们会伴随着宫廷礼乐,按班就绪的行着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礼仪。
谁要错了一点。
立刻就会有人跳出来弹劾。
可今日,这些大庆舟师水兵,用整齐划一的大庆军礼,向辽王,向塞外征战的大庆英雄们致敬!
在大庆士兵的心目中。
秦风已是至高无上的战神。
每一尊军中战神,都是一个国度安稳的最高保障。
只要这样的人还在,敌国便不敢再来侵犯!
“辽王塞外守边苦寒十三载,换得今日关内百姓安稳太平,安居乐业。”
“代大庆四万万黎民百姓,贺辽王归京!”
静默的军礼下,有嘹亮的唱功声从战舰上方响起。
而后便是这数千的舟师齐唱。
“贺辽王归京!”
“贺辽王归京!”
“贺辽王归京!”
一连三声,一声高过一声,盖过了长江奔流的声音,在这辽阔的天地回响。
这声音。
仿若在万人祷告上苍,为秦风庆贺。
神情严肃的辽兵们,听这贺声后,猛然站的笔直。
“敬礼!”
哗……
整齐划一的辽地军礼再现。
这同样是大庆军礼,只是有细微区别。
而这上千人的行礼,却仿若一人。
这一幕画面,让不少瞧见的人眼泪横流。
宁王更是转过脑袋,擦掉眼中忍不住的泪水。
塞外苦寒。
他们当年远离京都,成为戍守边疆的塞王。
为的。
不就是用自身为屏障,换取这大庆黎民的安稳吗?
好在。
这安稳之下的庆人,还没有忘记他们的苦劳。
就算什么都没有。
有这苦心准备的敬礼,往年那么多的种种心酸,也都值得了。
虽说……
这个礼是敬的老六。
“敬礼!”
宁王擦掉眼泪,向水师回着标准的大庆军礼。
他的侍卫更是随之行礼。
只是宁王秦棣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在塞外的那些年。
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太心酸了。
宁地很难,老六更难!
秦樉望着战舰行礼的水兵,满脸狂热。
这就是他们家的兵啊。
“敬礼。”
秦王同样向那些水兵回礼,秦兵随之行礼。
这一刻,仿若唯有军礼,才能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敬意与问候。
所有人都在行礼。
直到秦风缓缓抬起了手臂。
他的目光无比平静,在辽地守护这样的一群人,似乎也不错。
秦风行礼数息,舰上再度传来浑厚的声音。
“礼毕!”
“礼毕!”
“……”
唱声起后,所有人方才松懈下来。
船上更是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这可是陛下刻意为辽王殿下准备的迎接仪式,殿下可还满意。”
船上下来一身紫袍,这浑厚的声音更是让秦风无比熟悉。
“许老哥?”
许达听这称呼,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老哥亲切是亲切。
可辈分,要乱了啊!
秦樉与秦棣更是满脸诡异。
这……
是什么叫法?
万里长城许达,那可是父皇的兄弟,他们以前见了都要行子侄礼的人物。
可老六……
在喊什么?
喊老哥?
那他们怎么喊?
秦樉与秦棣瞬间陷入到头脑风暴中,十分凌乱。
况且。
他们更清楚一点。
如果不出意外,许达未来会是秦风的老丈人啊!
老哥究竟是什么叫法?
秦樉跟秦棣都即将抓狂。
许达脸黑之后,也不再纠结。
毕竟都有些听习惯了。
在庆皇回京时,许达回到了长城防线,还带走辽地两名医生。
可如今,许达竟然出现在京都。
这自让秦风很意外。
许达则搓着手。
“本来是要在北方集结兵力,去广宁城参战去的。”
“可这兵力还没集结完,物资还没调配妥当,殿下那战争就打完了。”
“三十万北胡骑兵啊,谁能想到不到半个月时间,就被殿下给全灭了。”
许达说到此处,也是无比感慨。
物资都集结大半了。
甚至为此许达老脸都不要了,去灾难相对少点的齐地,亲自去勒索那里的大小地主。
可谁曾想,还没等勒索完呢。
辽地打完了。
还完胜。
这给许达直接给干懵了。
而得到准确确认后,许达直接抓起给他背痈消毒用的高度酒,直接给干了下去。
这太令人开心了。
这场大胜,对大庆简直来说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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