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车队还在路上。
就已经吸引到了整个大庆的目光。
四万万百姓,甚至乡间地头,都在讨论着秦风。
“陛下是好陛下,太子是好太子,辽王也是好辽王。”
“未来几十年,想来日子都会太平安稳。”
“皇家和谐了,我们这些百姓,也就跟着兴盛。”
江南的诸多小地主,在劳作时依旧在讨论。
辽东那一场胜利。
赢出了全天下庆人的自信。
压在大庆头顶上的那个恐怖的阴影,被这一战打得烟消云散。
哪怕是许多从不关注辽东的江南大世家。
也不免向辽地投去诸多视线。
呆在家中的李山长,虽然已经辞相,但依旧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拜访。
“辽王是一只大鹏,如今势已成,自此之后定当扶摇直上九万里。”
李山长望着最新的消息,感慨不已。
“李相,朝廷百官皆在讨论,是否要给辽王一个下马威,压压辽王的气焰。”
李山长突然冷笑一声。
“都不怕死吗?”
“李相何出此言?”
李山长冷漠瞅了那官员一眼,那官员自知失言。
什么胆子?
就算归家的宰相,也终究是宰相!
而且是庆皇拜过的宰相!
竟有胆子问李山长为何那么多。
想到此处,那官员脑袋上不免额头冒汗。
李山长也懒得刁难。
“淮右的勋贵们,都是跟随陛下的老臣,自当要忠于秦家。”
“没了秦家这棵大树遮风避雨,安有我们今日之荣光?”
以淮右之民全力,统帅了整个大庆。
其余地方的大族豪强们,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朝廷上的位置。
至于范阳世族。
相对于江南世族,范阳世族只不过是得不到朝廷上太多的席位罢了。
所以才会愚蠢到铤而走险。
可南方的世族们,基本家家有在皇城内为官的。
他们有最好的资源去晋升。
自然不太需要去学北方的世族,去剑走偏锋。
整个天下是庆皇的。
而庆皇这棵大树,也最适合他们乘凉。
况且密集如网的联姻关系。
南方的任何大世族,都能跟老秦家攀上点亲戚。
虽说……
有的可能只是在硬攀。
“属下这就回京告知。”
那官员匆匆而别。
李山长则望着天空。
“呵,辞相归隐后,你们也都不愿意给半点面子了。”
“好啊,好,好得很。”
“来人,研墨。”
李山长挥着衣袖,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掌露了出来。
“老爷,可需要小人代笔?”
“这是给陛下的信。”
李山长固然已经归隐。
可依旧拥有跟庆皇通信的能力。
就算没有了实际权利。
他依旧是庆皇最强的幕僚。
这个关系。
“是该建议陛下,好好的开科选士,为国选出真正有用之才了。”
至于李山长为何之前不好好选。
那是因为官员升迁之权皆在他手。
若正儿八经的开科选士,还有几名官员,会真正听李山长的?
可如今。
李山长退下来了。
朝堂上的那些人也不在意他了。
那就选士吧。
选出更有用的人才,帮助大庆朝堂变得更加繁荣。
对于李山长而言。
他与庆皇之间,基本是一体的。
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除非……
他有把握取代庆皇。
但李山长也不傻。
兵权都在庆皇那里,光靠这一张嘴巴,以及那些官员的拥簇,又有何用?
庆皇安安稳稳的想当个圣明皇帝不好吗?
若是真的逼庆皇举起了屠刀。
那谁都受不了。
况且,不久前,庆皇已经在北方举过一次屠刀。
甚至他在家里,都已经发现了许多锦衣密探。
这就说明官员们已经快试探到庆皇的底线了。
若再继续试探下去。
那就是死。
而辽王,这位庆皇最小的嫡子,就是庆皇的底线之一。
谁去试探。
谁就会死。
“跟了陛下那么多年,有谁还能比我更懂陛下。”
“今日权贵得来不易,都好好活着吧。”
李山长写完信后,叹息摇头。
他已经很老了,只希望能够晚年安详。
虽说……
对权利上还有那么些许的不甘心,可李山长却很清楚,若他再碰半点权利,后果难料。
而如今他所要的。
不过是个体面。
可似乎有人……
不想给他这个体面。
“呵……”
京都的朝堂,基本只有三大团体。
一是淮右勋贵,文臣武将皆有,跟庆皇打天下坐天下的那一匹。
另外,便是浙东文臣们。
浙东臣子,基本起源于前朝的浙东学派,盛行天下数百年。
外加上浙东士子又很有钱。
有钱,有天下名望,又有治理天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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