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微微亮。
战马吃过豆料,喷吐出如柱般的两道白雾,被辽兵精心的披挂好铁小甲。
辽兵入倭作战两万人。
而战马数量,就达到三万多匹。
相对于辽兵来说。
辽地的战马是辽兵的伙伴,也是消耗品。
自打冠军侯开始。
农耕文明便侧重重骑,利用重甲的优势冲撞敌人!
辽兵自延续着这个传统。
故而战马很容易被损伤,故而每次出征,都要保证足够的战马数量。
庆皇得知此事后,也暗骂过败家子。
可终究在背后说说,从未当秦风的面说过,也从未想要从秦风这里调用战马。
披挂好重甲。
挂上武备,还有足够的手雷以及燃烧弹。
辽兵这才自行披甲。
咚咚咚咚……
太阳未出,温度依旧极度寒冷,露在外面的甲衣冰凉刺骨。
但辽人似乎早已习惯。
“弟兄们,出征了。”
“上马。”
一支支辽骑开始汇聚。
十骑汇聚成百骑,百骑汇聚成千骑,千骑汇聚成万骑!
就如同小溪逐渐汇聚成洪流。
百骑便已规模庞大,千骑便已见不到头。
万骑景象,观之更是撼人心魄。
这样的万骑,一左一右共有两支,匀速的沿着修整好的道路,向东方田野而进。
“大阪距离北岭八十里,敌人共设五道防线,高丽兵昨日已与第一道防线交战。”
“再探。”
“是。”
八十里路,重甲辽骑若是发狠。
一天就足够到达北岭城下。
更有将领按捺不住,就连座下的战马都焦躁的踢着马蹄。
“将军,让我率五千骑出征,一日内保证攻陷北岭城,弄死幕府将军。”
辽兵善战。
更擅速战。
一日之内,骑兵都能打几个来回。
速战。
也是辽兵的传统技能。
“要灭的,是整个倭国,不是那幕府将军。”
“杀掉幕府将军固然容易,可逃逸的倭兵到时候谁去抓?”
那将领顿时低下了脑袋。
“是我草率了。”
“胜利与全歼,是不同的。”
固然在讨论,行进的速度也没有停止。
骑兵东进三十里。
而倭国这最后的五十里,五道防线依靠地势彼此呼应,囤积着重兵。
白平望着远方插满旗帜的山头,有些哑然。
“排兵布阵很稳健,没有半点漏洞。”
率兵打仗,最为关键之处。
便是排兵布阵无漏洞。
没有了漏洞,敌人便难以从薄弱处突破。
只能正面强攻。
不过。
在远方山头的阵地前,摆放着大量的拒马。
甚至有些地方,透过望远镜,白平觉得那很像拒马坑。
“倭兵驻守的营地加固过,而且这样式颇为熟悉。”
元洪虽集结了五千高丽步骑兵。
但依旧跟在白平身边。
如此方便调度高丽兵。
白平眺望着倭人的营地,面色古怪。
“倭国内缺少骑兵,也不懂得如何克制骑兵。”
“若非如此,王爷流放到倭国的北胡人,也不至于如今在关东作威作福。”
“而且倭兵在面对我们骑兵时,也从未使用过拒马,却在这里使用了,甚至还有绊马坑。”
这套成熟的扎营方式。
就连重甲辽骑都觉得难缠。
不怕跟敌人正面摆开阵仗打。
没有人打得过辽兵。
可如今倭兵意图很明显,结营借着地利硬扛辽兵的进攻。
然后等辽兵疲软时,再寻找到机会,击溃辽兵。
基本见到营寨的瞬间。
白平就已经了解倭兵的意图。
一个字。
耗!
两个字。
硬耗!
“这个打法,不像是倭人的习惯,更像是……”
说到后面,元洪明显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白平并无顾忌。
“这就是大庆内卫所兵最为擅长的作战方式。”
此话一出。
白平身边所有人都迷惑了。
“倭国历来学中原,可学得很不像,但这些营地,布置的相当地道。”
元洪久在高丽。
也清楚这群小国之人学中原的东西。
最终只会学的乱七八糟的。
因为他们难以体会到中原文化那真正的内核之处。
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理解。
只会理解的乱七八糟的,最终形成的结果,往往也是扭曲的。
就如那建筑上的屋顶。
大庆建筑自唐代开始,屋顶从侧面看去,就是有优美的弧度的,远看上去就是无比优美的曲线。
可倭人就学不来了。
屋顶就是两个平面,侧面看去就是两道直线。
可偏偏又觉得中原屋顶那道曲线无比优美,就在两道直线屋顶的边缘处,硬生生的做了两个看起来像是曲线的边。
最终也形成了倭国内这独特的建筑风格样式。
橘生淮南则为橘。
橘生淮北则为枳。
可本该生枳的地方,却活生生的生出了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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