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辽地的老鼠还没有抓到多少,晋地的战报就先传来了。
“陛下在晋地大破北胡高车部,斩杀首级一万五千。”
胡庸恭敬的站在秦风身边。
长时间在辽王府内处理事务,他已经适应了广宁城的氛围。
这里的官员与层次分明的朝廷,是极为不同的。
辽地的大小官吏,都是理想主义者。
他们的级别划分并不明显,皆以辽王为中心,拥有极度强大的执行能力。
广宁城人的劲儿仿若都往一处用。
那就是将广宁城建造成天上地下的第一城!
而且要远胜于京都。
这是胡庸无法想象的。
但他又隐隐觉得,有辽王在,广宁城说不准真的能做到。
只要陛下愿意给广宁城移民。
“终究跑了些。”
秦风轻轻皱眉,但他也清楚,想要全歼敌人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儿。
历朝历代想要打游牧民族,都是大胜,而后削弱,再大胜,再削弱。
很难将游牧民族彻底弄死。
就比如东胡地,不照样还有很多东胡人活着吗?
“原本晋地基本全封锁了,但那赵光带着残部骗开了城关,领着几千胡人逃回了草原。”
“那赵光竟能逃走,也算个人物。”
“听闻陛下对此勃然大怒,给晋王打得十多天没下来床。”
秦风微微愣住,最终觉得这没问题。
晋王秦博是该打。
“父皇班师了吗?”
“听说在梳理晋地百姓,估摸着得等收割完冬麦,才会回范阳。”
“倒也不错。”
秦风不怎么担忧晋地。
一是晋地本身就富裕,即便近一半的地盘被战火肆虐,但另外一半啥事儿没有。
况且庆皇现在很有钱。
晋地出不了什么乱子。
“臣听到朝廷传来的消息,要将晋王秦博贬为庶人,终生不得离开京都半步。”
“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殿下,晋王出事儿后,已经开始有许多臣子上奏要削藩了,太子目前也被搞的焦头烂额。”
秦风沉默。
这是唯一一件对他不好消息。
一旦削藩,就得全部削一遍,不可能说轻易放过秦风。
总而言之,还是秦博给藩王们捅出的篓子太大了。
“父皇怎么想的?”
“陛下正在晋地拆解世族,臣以为,正是南方世族害怕被陛下拆解,才会制造削藩的舆论当挡箭牌。”
“看样子今后朝廷的重心,就要围绕着灭世族、跟削藩这两件事儿扯皮了。”
秦风能猜出庆皇的想法。
世族是皇权的最大毒瘤,必须全部先拆了!
听话的拆了,不听话的就抄了。
经过范阳世族那事儿,晋地世族恐怕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拆解力度。
否则庆皇也用不着在那呆那么久。
“一鲸落,万物生。”
“世族没了,庆人的生活才能过得更好。”
秦风乐见其成。
世族先遭殃,他这个藩王就不会有啥事儿。
虽说……
辽地在表面上,貌似也没啥好削的。
唯一能让朝廷忌惮的,可能也就是武力了。
就在与胡庸聊着此事时,朱二楞领着一支骑兵,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广宁城,一路上更是战马不停,直接闯入辽王府内。
“王爷,范阳世族藏在东胡地的宝藏,找到了!”
朱二楞无法掩盖脸上的欣喜,躬身在秦风面前。
胡庸却懵了。
“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说来也巧,王爷跟世族的祖宗们想到一块去了!”
朱二楞猛拍大腿,边笑边说。
“王爷让伪造宝藏的有一寺,正好就是世族的藏宝地。”
秦风也不免意外。
“仔细说说。”
“是王爷!”
“北地世族藏在东胡的宝藏,其实根本没藏,就在明面上。”
胡庸被朱二楞的话彻底搞糊涂了。
“明面上?”
朱二楞摸了摸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王爷,我带回来从有一寺内搜回来的图。”
朱二楞掏了掏宽大的袖子,从里面拿出个长长的卷轴。
侍女们捧着卷轴展开后,一股子岁月沉淀后的霉味传来,好在上面的图并没有坏。
“这是造船图!”
胡庸大惊道。
“是海船图纸。”
秦风也有些惊了。
他没想到世族留在东胡地的宝藏,能是这个。
可胡庸仔细看过图纸后,震惊的两眼瞪得溜圆。
“这船也太大了!”
“南方水师的楼船巨舰,也不过十五丈,足可跑马。”
“这图纸上的海船,长达四十五丈,真能造出这么大的船吗!”
胡庸根本不敢相信这张图。
朱二楞则摸了摸脑袋。
“四十五丈长的船,也不大吧。”
胡庸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管四十五丈的海船叫不大?”
“这船风帆就得十二张,铁锚几千斤,光启航就得两三百人通力协作,你管这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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