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你欺人太甚!”
司马迁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表情懵懵的。
“陛下,微臣就是记史,都不怎么与人接触,微臣谁也没欺负过,更不敢欺负陛下,
再说了,史书都是这么写的啊!”
司马迁表示很冤枉。
记史要做到尽量客观,写法却是很主观的,每个史官写法各有不同。
汉字博大精深,甚至说,连文字内容都不需改动,只把几句话的位置对调,恐怕呈现出的意思便会截然不同,
这你总不能说史官不公正吧,
职业小技巧啊!
闻言,刘彻又被怼得眼前一黑,若不抓住些什么,怕是要后仰摔倒在地,
被太子、谏官、史官一起折磨,换作哪个皇帝都受不了,只挑出一个就够受的了,
偏偏每次这三人总是如影随形,打出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太子开路、把刘彻搞到五分红,
谏官喷人、把刘彻彻底搞破防,
史官搞事、再把刘彻破防后失态的表现记下来。
无解。
刘彻太阳穴突突狂跳,被搞了一圈,
他想着,昨日不如死了算了,
活着被羞辱,远比死了更痛苦!
“你滚!你快滚!”
司马迁行礼,退下,
临转身前嘴角没控制住,抽动了一下。
恰好被刘彻看到了!
刘彻彻底确定了,
这逼绝对是故意的!
“站住!你是故意的吧!”
司马迁又转过头,满眼茫然,显得格外青涩单纯,
“陛下,微臣没懂。”
“没懂个屁!”
“你记恨朕,杀了董仲舒!董仲舒是你先生,你来报复朕,是吧!”
“唉,陛下,您想多了,微臣就是个史官啊。”
“滚!”
司马迁又行礼,转身,
耐克笑。
........
未央宫
汉时朝会五日一行,但在宫内要坐班五天,处理事务,然后上五休一,
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朝会连轴的开,这群官员也没功夫休息了。
“微臣参见殿下!”
太子据神采奕奕,但还是有几丝遮不住的疲惫,
“众爱卿,诸侯国全叛,以中山王、鲁王、济东王为主,辅以淮南、衡山、江都三余孽...”
说到这,太子据特意顿了顿,给了百官消化战情的时间。
哪怕百官昨夜就得到了消息,甚至,有些官员更是与诸侯王接触过,
听到太子开口后,依旧装出一片哗然。
“狼子野心!”
“我看他们早就想叛了!”
“叛得好!敢叛我们就敢打!”
太子据扫过众人,眼中平静。
人,趋利避害,这是本性。
与东宫一众铁杆不同,他们自小与太子同寝同食,比亲兄弟还亲,
朝堂上的大多数官员,与太子可没什么相同的理想抱负。
眼下,诸侯国全叛,他们自然是要为己谋利,找到最赚的选择。
这很正常。
大汉太子不可能在这大谈理想,也不可能吓唬百官 ,这只会显得自己很低级、很没用。
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
站在大汉最高的位置,太子据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以前是在皇宫内谋更多些,以后可是要为天下谋了。
想彻底拿下百官,靠武力没用,而是要知道他们的根本诉求,
他们想要什么?
刘据没急着开口,霍光从文官阵列第二排走出,他已经是中大夫官职了,若更进一步是上大夫,再往前...就是丞相。
“殿下!”
霍光看向刘据,唤了一声后,竟鲜有的失神片刻!
朝堂,
殿下为君,自己为臣,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光景,就在眼前!
君臣不相负,且试天下。
霍光忍不住微微颤抖,
一腔的学识抱负,都恨不得马上倾囊抖出,为眼前的君王鞠躬尽瘁!
“切,德性...”
在武官一侧,第一排的霍去病忍不住酸溜溜嘟囔了一句 。
卫青目视前方,小声问道,
“嘟囔什么呢?”
“没事!”
“我又没惹你,说话这么凶干什么!”
“大舅~没事啊!”
霍去病把最后一个“啊”字,咬得极重,
卫青懒得再搭理这臭外甥。
刘据见霍光失神,不催他,只微笑等着,
百官在心中腹诽:能不能快点,我们还在这呢!
霍光回过神,
开口道,
“中山王、鲁王、济东王为首,只需破掉此三人,其余皆是乌合之众。”
“淮南、衡山、江都,为楚国旧地,此处民风彪悍,故反。与诸侯王无关,当柔而化之。”
“其余诸侯,不过据小县,无兵、无财、无粮.....”
脸上闪出自信的光彩,霍光侧身看向百官,对他们说道,
“.....看起来声势浩大,实与当年七国乱,相去甚远。”
话音落,群臣均是正色看向出列的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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