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太子据的雄心。
与陛下完全不同的选择!
陛下要国富,殿下要民富....
丁缓在旁笑道,
“怎么说?窦老爷子也是加入咱们了?是不是可以干了?”
窦丰捋着胡子微笑,做出选择后,整个人轻松很多。
刘据突发奇想,露出小虎牙,
“为了庆祝科馆开馆,我们做一次那个吧!”
“殿下,真来?”丁缓挠挠头,“感觉有点丢人。”
“丢什么人!来!”
刘据、田中秋、窦丰、丁缓、班兴五人围成一圈,五个人肩并肩,手勾手,弯腰把头凑在一起,
刘据元气满满喊道,
“一!二!三!”
另外四人大喊,
“搞钱!搞钱!搞钱!”
嘎吱。
刘彻推门而入。
抱成圆阵的科馆官员,很是尴尬。
自己做做也算了,要是被人看到,那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咳咳,”刘彻也有些尴尬,只能鼓掌,“不错,不错,很有精神。”
科馆官员赶紧分开,
“微臣参见陛下!”
刘彻点头,
“搞钱好啊,朕也爱搞钱!你们放手做!有什么需要,就和朕要!”
刘彻嘴上说说,在心中想着,
应是科馆用度资金太少,他们想搞点小钱,朕回去便把科馆资金提高些吧...
“儿臣参见父皇。”
父子二人于棋盘对坐后,这是第一次见面。
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刘彻挠挠头,眼睛也不敢看熊儿,
“那个,你们先退下,朕和熊儿说会话。”
“是。”
众人退去。
“熊儿...”
“是,父皇。”
刘彻咳嗽两声,“你娘几日没见你,你无事也该多去卫府走动走动。”
“父皇,孩儿还是在宫内吧。”
闻言,刘彻两手一抖。
在心中狂吼,
熊儿,你这是害苦了为父啊!
你知不知道,司马迁那贼人,整日拿着笔刀,在做些什么事情?!
你晚一天出宫,他便多刻上一天,爹的罪孽也就更深重一分!
“熊儿,爹没想大动卫家,敲打敲打无妨,而且,卫家就是你的助力,你娘就姓卫,这是改不了了的事情,你总不能避着你娘一辈子不见吧。”
刘据想了想,看向父皇,点头道,
“父皇您说的是,等下我就去卫家看看娘亲。”
刘彻长舒口气。
“应是如此。”
似是动了父爱,刘彻看向儿子,感叹道,
“熊儿,爹爹做事太急,无奈人生如白驹过隙,爹也早就过了而立之年...
你说的话,爹也想过,养民是好事,你...你表哥弄那些农业也是好事,你口中的经济带也是好事...但,都太慢了,爹等不及。”
刘彻眼神复杂的看向儿子,把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刘据身子一抖,察觉到儿子都开始怕自己了,刘彻心中一痛。
孤家寡人,还真就是寡人。
“爹,我没怪过你。”
刘据认真道。
汉武大帝从来都是复杂的,
他横扫草原,浇铸汉人脊梁,彻底开启了大一统时代,为中华文明赓续传承奠定了基调。
可他晚年又无比昏庸,穷兵黩武,杀妻弃子,信任阉人,搞得百姓民不聊生、起义四起。
雄主也是他,昏君也是他,但,这就是真实的汉武帝。
刘彻鼻子一酸,点头道,
“爹帮你把天下全打下来,等你继位后,好好治理便是。”
刘据也不应声。
太子....刘据当了三十年太子,上位了吗?
太子不同于其他职业,干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底蕴。
恰恰相反,
事实是,太子当的越久,距离皇位也就越远。
刘彻正值巅峰,在位个三四十年轻轻松松,
便宜老爹会在五十多岁的某一天,突然说道,“儿子,已经都准备好了,你上位吧,爹也差不多该退了”。
这可能吗?这就不是刘彻了,这是老朱。
太子据相信,现在,便宜老爹说出这句话的这一秒,一定是真心的,
但能否坚持住想法,就很难说了。
总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刘彻见儿子不语,坚定道,
“熊儿,你看爹表现!”
“知道了,爹。”
刘据对便宜老爹的性格,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
果然如此,循序养民是正道,可便宜老爹不愿意这么做。
刘彻性格就是这样,不喜低调,更不知潜龙勿用,只喜欢闪亮的成为英雄主角!
事事都透露着这个细节,
打匈奴,有面儿,要干!
编农书,没意思,不干!
出风头的事,拼命干!不出风头的事,绝对不浪费精力!
便宜老爹跟自己说的话,仔细一想也挺有意思的,
刘彻也知道,这么打下去,会成为一片烂摊子,但他不管,他总有种使命感,好像某件事只有自己能完成,其他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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