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哥儿,诸侯国威胁更重。”
弟卫不疑听到后,脸上更是放松,
赢了!
卫伉眉头皱起,
“匈奴是为大患不假,但却从未打进过中原,更不用提,能兵逼京畿了。
所以,我觉得,匈奴还不足为最大患事。”
确实是如卫伉所言,
匈奴就是癞蛤蟆拍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自夏商以来,都只是在华夏边境处扫荡,
就像中原人基本不会开塞出击一样,他们也不敢深入中原作战。
匈奴也是人,他们对神秘的中原境内,也很忌惮。
至于是什么时候外夷蜂拥进中原,就得去问姓司马的了。
中原都进不来,就更不用提打进国都了,
就连宋朝最惨的时候,完全放弃河北,向江南建都,辽金人也拿他没办法了。
中原大地是处宝地,光靠着外夷自己的力量,想南北完全吞下,是不可能的。
“反而诸侯国问题更重,匈奴若是卧榻之敌,诸侯则是心腹大患,不说远的,光是七国之乱,就多吓人啊!
以后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来第二次呢?”
卫不疑咬牙,
他哥说的有理有据,确实是不好反驳。
“嗯。”
刘据点点头,
同样是不赞同不反对,又是看向霍光,
“你呢?”
卫伉兄弟二人,同时看向霍光,
据哥儿问了个二选一的问题,无论谁对谁错,两个答案都被哥俩给包揽了,
霍光就算再说破天,也只是拾人牙慧。
兄弟俩把钱一分,还是赢家!
霍光面色平静,
“我觉得都重。”
“耍赖!”
卫不疑手指着霍光,向表哥告状道,
“表哥!他太能耍赖了!你问的是哪一个更重,他却回答都重!”
霍光回驳道,
“殿下可没这么问,再说了,怎么就不能一样重?”
卫不疑口条说不过霍光,只能求助得看向亲哥,
“哥!你说!”
卫伉清了清嗓子,
“诸侯与匈奴毫无关系,再说,其造成的损失也没办法放在一起比较,
你说都重,
难道我们还能算出来七国之乱死的人多,还是匈奴扰边死的人多?”
刘据忍着笑,看向卫伉,
“让霍光说。”
“哦。”
卫伉委屈的哦了一声,
随后竖起耳朵退到一旁,
他要把霍光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楚,再揪出里面的错误!
霍光淡定道,
“我不是从损失而言两者都重,而是就隐患来说的。
卫大哥,刚才你说诸侯与匈奴毫无关系,这点我不认可。”
卫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屏住呼吸道,
“你是知道哪个诸侯竟敢通敌匈奴?!”
霍光摇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匈奴是外患,诸侯是内忧,
有外患则无内忧,
卫大哥,你想啊,这几年陛下弃了和亲政策,匈奴攻边愈急,在如此威胁下,是不是诸侯王也都不怎么闹了。”
卫伉想了想,缓缓点头道,
“好像是。”
“诸侯不是傻子,哪怕斗的再狠,也都还是大汉江山,要是真被匈奴打进来了,现在的荣华富贵也都没了!
这便是有外患无内忧。”
刘据在旁暗自点头,
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好斗。
有外敌就和外敌斗,没有外敌就和自己人斗。
霍光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同样,无外患则有内忧。
七国之乱看似是晁错把诸侯王逼反了,实则不然,归根结底来说,还是没有了边境的战事,匈奴与大汉和亲愈密,再加上互市,匈奴也就相对和平。
可这就,给了各路诸侯王凭生孽心的机会!
就像我说的,并不是说,匈奴战事只是匈奴战事,诸侯国问题只是诸侯国问题,
其实,匈奴战事与诸侯国问题,早就紧紧连在一起了。”
霍光话音落下,场面一片死寂。
卫伉、卫不疑从小出生官宦,爹爹更是大将军,虽不喜读书,但从小也是被这些事情耳濡目染长大的,
霍光的见解,别说是让他们驳倒,就连挑毛病都挑不出一分!
反而是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醍醐灌顶!
啪!啪!啪!
刘据鼓掌,将手中的碎钱提起来,看向卫家兄弟俩,
笑道,
“这钱给霍光,没问题吧。”
“没有!”
“我服气!”
卫家哥俩不是输不起的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
迎着霍光崇拜的目光,刘据不由长舒口气,
精彩!
真的精彩!
霍光的言论不算多么见解高深,在朝中做了几十年的官员,应该早就看出这回事了,
但恐怖的是,说出这话的是个结髻小儿!
在此之前,霍光更是都没离开过平阳县!
按照霍仲孺管生不管养的风格看,霍光也不可能是他悉心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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