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说!”
司马相如话音刚落,丞相朱买臣重重哼了一声,
“霍将军在塞外连连得胜不假,那些匈奴人又怎么会被吓破胆?来年开春,他们定然如疯狗一般报复!
现在正是借冠军侯天威,对匈奴穷追猛打之际,岂能说是,再腾出几年,给匈奴休养的时间?
我观中郎将大人实在是不知兵!”
朱买臣把司马相如喷了一通,刘彻眼中满意的神色一闪而逝。
司马相如很是儒雅的笑了笑,没作回应,
反而是在心中暗道,
你朱买臣为平民丞相不假,可你要知道公孙弘也是,你现在厉害得很,以后还是要站到我们这边来。
屁股决定思维。
朱买臣本就是文官,若因为当了丞相,与文官脱节,更融不到武官那边去,那不就是孤臣了吗?
况且,
丞相的存在,虽说是负责协调皇帝与百官,那真要说归在哪一边,一定是百官那一头。
丞相,就是来分皇权的。
所以,司马相如也没必要和朱买臣争个一二,在他看来,朱买臣站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唐蒙重回权力中枢,反倒是很拘谨,不敢擅自开口。
刘彻看向司马相如,
“你方才说,通西南和充边境是为两难?”
“是,陛下,微臣是这么说的。”
“朕以为不然,”刘彻摇头道,“朕觉得,这两件事,都是一事。”
“一事?这...”
在场的三位重臣闻言大惊。
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怎么能归为一事呢?
见众人脸上疑惑的神情,刘彻很是受用,有种智商碾压全场的快感,
得意笑道,
“把西南百姓,输去充边不就得了?”
闻言,朱买臣、司马相如、唐蒙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要转圈建盘山公路,直接从山底连到山顶不就好了?
刘彻的话,让三位重臣理解不能。
唐蒙最先回过神,
试探道,
“陛下的意思是...先开通西南,然后再把西南的百姓输到边境?”
唐蒙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确定了,
用上几十万劳役,开通西南,然后把西南的百姓,再送到边境?
这不属于脱裤子放屁吗?!
有这功夫,不如直接征发劳役,强制送到边境去得了!
刘彻眉头紧锁,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唐蒙,
拂袖道,
“罢了!朕和你们没话说!让熊儿讲给你们听吧!
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朱买臣、司马相如、唐蒙脸上现出惭愧的神色,
看刘彻,完全不像是刚知道这事的样子,
三人身子朝向太子坐正,
唐蒙又恭敬问道,
“殿下,是微臣刚才说的意思吗?”
唐蒙脸上臊得发红,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够蠢,可没办法,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
“唉!”
刘彻恨铁不成钢,重重叹口气,
唐蒙愧疚的看向陛下,刘彻又透过来一个无语的眼神。
“唐大人说得对,也不对。”
“殿下,微臣愚钝,不知对在何处?不对在何处?”
虽然唐蒙很想重开西南,但是他也得先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西南百姓输到边境是对。”
“殿下...”唐蒙顿了顿,还是说道,“发几十万劳役,凿开西南,再把西南百姓送到边境,这,这实在是...”
唐蒙比任何人都了解,在崇山峻岭间凿出一条路,是有多么难!
刘据疑道,
“难道不凿路,就不能去人了?”
唐蒙闻言一顿,只当是殿下太小不懂事,耐着性子解释道,
“殿下,若是几十个人,是有山路可走,但若是大军行进,必须得凿开一条路不可。”
“几十个人就够了。”
“啊?”
唐蒙彻底被说懵了,怔怔的看向司马相如,司马相如接过话,轻声问道,
“殿下,几十个人要怎么征服西南啊?”
“派几十个文官去不就得了。”
刘据随意道。
司马相如被这话呛住,脸上不由发青,
送几十个文官去西南?这话什么意思?!去送命?
殿下,我知道你喜武不喜文,但也没必要这么羞辱文官吧!
司马相如此刻在心中,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太子据继位,不会再有文官的活路了!
朱买臣一直是眉头紧皱,随着太子殿下的答话,朱买臣渐渐眉头展开,眼中逐渐闪出震惊的神色,
哐当一声站起身,将桌案带翻,不顾失礼,
惊呼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用大汉官员治理西南?!”
唐蒙、司马相如闻言怔住。
这是一个全新的模式!
对于外夷,中原从来都是打,从没有想过派去大汉文臣治理外夷,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可唐蒙、司马相如都亲自到过西南,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用大汉文官治理西南,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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