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叫声大茂爷爷,爷救你一条狗命!
“等、等等——”
走到胡同口的四人齐齐回过头。
只见人脑袋肿成猪脑袋的傻柱颤颤巍巍的撑起个身子,无力的抬了抬手,“我、还有我——”
“哟!这不咱好邻居何师傅么?怎么把您给忘了。”秦山懒洋洋的将手揣进袖筒。
嘴上‘好邻居’,却不见半点儿上前去扶的意思。
倒是许大茂,见状折回几步,蹲在傻柱跟前儿,歪着脖子贱兮兮的瞅着他,“何雨柱?何师傅?起不来啦?”
傻柱:“…”
“你不是挺抗揍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傻柱:“…”
“地上躺着凉不凉?啧啧啧,嘴唇子都冻紫了。”
傻柱:“…”
“想让哥们儿搭把手?”
“…”傻柱避开他戏谑的眼神儿,点点头,扯着嘴角露出服软的神情。
现在不是犯轴的时候。
天黑透了,轧钢厂下班的工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胡同里乌漆麻黑的,半晌没个人路过。
万一点子背,说不定就冻死逑了!
面子事小,小命事大啊!
“嘿嘿。”许大茂就乐意看他这副怂样儿,摸摸下巴,咧嘴笑道:
“咱俩一院儿邻居,打小一块儿长大,我能不管你么?”
边说,边作势伸出手要去拉他。
傻柱赶紧奋力抬起胳膊。
“诶,等一下——”许大茂猛的把手一缩,“忽然想起个事儿…咱俩是死对头啊!”
“你欺负我欺负了这么多年,我要是以德报怨,那不成冤大头了么?”
“你说是不是?”
傻柱意识到一丝不妙。
接着,便听这货笑道,“这样,你叫我一声大茂爷爷,咱俩新仇旧账一笔勾销,怎么样?”
“…”傻柱嘴角抽了抽。
“不愿意?那算了。”许大茂不甚在意的拍拍手,“那你就继续在这儿躺着吧。”
说完,当即干脆利落的起身。
见人要走,傻柱顿时慌了,来不及多想,一把拽住许大茂的裤脚。
“撒手,干嘛呢这是!”许大茂抬脚蹬开他,一撇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刚走两三步。
一道嘶哑干涩,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茂、大茂、爷爷——”
许大茂脚下一顿。
回过头,“什么?我听不见。”
那道声音微微一滞,又稍拔高了两分,“大茂、爷爷——”
“风太大,还是听不见。”许大茂掏掏耳朵。
傻柱在心里发狠的把老许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这狗仗人势的杂种,自打给秦山当了狗腿子,都快忘了自个儿姓啥了!
早晚收拾丫的!
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却又不得不服软。
几乎是咬碎了牙,足足酝酿了好几秒,才高声喊道:
“大茂爷爷!”
“唉!”许大茂喜笑颜开的应了声。
再次折回,蹲在他身旁,大嘴一咧,“孙贼,再喊一遍儿。”
“大、茂、爷、爷!”
天色已经黑透,看不清傻柱脸上的表情。
但许大茂想也能想到,这二傻子此时,肯定弄死自个儿的心都有了。
不过无所吊谓!
有秦爷这尊阎王镇着,看他还能蹦哒几天!
想到这儿,许大茂是半点儿顾忌都没有了。
扬手照着傻柱的肿脸,啪啪就是俩响亮的大耳刮子。
“嘿嘿!还真他娘的是个孙贼!”
傻柱:“…”
傻柱被这结结实实的俩巴掌抽的脑瓜一阵嗡嗡作响。
还没等回过神儿,又兜头啪啪挨了两下子。
“孙贼,你丫给爷记住喽!爷也不是好惹的!”
许大茂甩了甩震的发麻的手,放完狠话,拂袖而去。
留下傻柱一人,躺在黑漆漆的胡同里,悲愤的无能狂怒在寒风中显得虚弱无力:
“许大茂!!”
“我艹你八辈儿祖宗!”
“你、你等着!!”
…
“真不管他了?会不会出事儿啊?”走出胡同,何田田有些担忧的回头望了眼。
她不喜欢何师傅这人。
秦山来轧钢厂上班第一天,就被何师傅在食堂刁难,闹的群情激愤。
又听许大茂说,这人在他们院儿是一霸,不仅爱欺负人,还对别家媳妇儿心怀不轨。
这种人,挨顿教训也是活该!
她担忧的是,万一真出事儿,连累到秦山。
“这货皮糙肉厚,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秦山不以为意,朝何田田一招手,“走,先送你回家。”
“我自个儿能回…”何田田落在后头,小脸鼓了鼓。
又没处对象…
这么晚了,让人往家送,算怎么回事儿嘛!
“天儿都黑透了,这么漂亮一姑娘,谁能放心让你自个儿回去。”
“要是出点儿啥意外,许大茂八条狗命都不够赔的!”
秦山站定,等何田田跟上,抬手拍拍她的头,“走吧,先回厂里骑车。”
“锁子,你去我那儿,随便掂俩菜,让老太太和秦溪先吃。”
“得嘞秦哥,您放心吧!”黑熊精爽快应道。
“…”许大茂看着俩人的背影,打了打棉帽,扣到脑袋上,“不是,关我什么事儿啊?”
“他哄人姑娘,凭啥我八条命不够赔的啊?”
黑熊精:“…”
“再加上我八条命,也不一定够…”
…
南锣鼓巷,四合院内。
中院。
贾家屋中的煤球炉上坐着半锅二合面红薯粥。
粥在锅子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秦淮茹站在窗户后,一会儿撩开帘布往外看一眼。
一会儿,又撩开帘布,再往外看一眼,神情中透着急躁。
“哎呦——哎呦——头疼啊——”
“秦淮茹,你个懒驴婆娘,几点了还不知道做饭!”
“我看你就是想趁着我犯病,把我这累赘老婆子饿死!”
贾张氏歪靠在床头,一手撑着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状似虚弱,可骂骂咧咧的嗓门依旧中气十足。
另一边儿。
孝子贤孙小棒梗也盘着腿,坐在床尾,仰头张嘴嗷嗷嚎,“妈,我饿——我要吃肉,妈——”
一想到昨儿,院里的小孩儿都得了糖块儿,就自个儿没吃着。
非但没吃着,还平白挨了他妈一顿胖揍,他就更难受,更委屈了。
盯着秦淮茹的眼神儿直冒绿光,就跟狼崽子盯着仇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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