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啊,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林初夏拍拍林浩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然而,眼角眉梢间却分明流露出“要么成功,要么成仁”的威胁,让林浩宇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体,到了喉咙的哀嚎和为自己辩驳的话语,又被他“咕嘟”一声咽下肚去。
——要么,就是初二下半学校转校,要么,就是现在、立刻、马上转校!
长痛?还是短痛?
林浩宇表示,他还是个正常人,不是那什么变态,所以,当然是选择短痛!
林初夏仿佛没察觉到林浩宇的想法似的,继续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时间却是有限的。所以,我们必需利用好这有限的每分每秒时间,做该做的事情。”
“对于大人来说,他们应该在做到‘修身齐家’之后,开始往‘治国平天下’这方面去发展。而,对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未来是不可捉摸,却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认真学习,将一分钟时间掰成两分来用,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浪费。待到未来回忆起曾经的青葱岁月时,也能挺胸抬头,一脸自豪地跟人说,我从未虚度过光阴!而,现在取得的成就,也全是因为年少时的努力!”
林浩宇:“……”拒绝喝这碗毒鸡汤!
“妈,你瞧,宇儿这是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林初夏拍了拍林浩宇的肩膀,力道适中,然而,落到林浩宇身上,却跟“泰山压顶”没两样,“我们老林家,就没不聪明的,宇儿也不例外。”
“只不过,以前,宇儿没将心思放在学习上,所以,成绩才一直处于班里中下等的水平。现在,宇儿已经意识到了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读书是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我们呀,就只需要静下心来,等待宇儿给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好消息啦!说不定,到时候,不需要你和爸到处去求人帮忙,宇儿就凭自己的本事考出一个高分,被包括南山中学在内的重点高中争着要呢!”
林浩宇:“……”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接下来,林初夏又和邓秀珍聊了什么,母女俩又一脸郑重地商量了些什么,林浩宇虽然听了个一清二楚,却并没往心里去,完美地贯彻了“左耳进,右耳出”这句话。
……
第二天中午,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混日子般,不,应该说是悠哉惬意地过了一上午的林爱国,回到家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止是冷锅冷灶,还包括一脸丧气,整个人怏怏的林浩宇。
那一刻,哪怕向来心大,不,应该说是胆大如林爱国都一个踉跄。若非最后关头,扶了下墙壁,指不定,眼下,他还真会跌坐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你妈呢?”
“去市里了。”
“你姐呢?”
“去市里了。”
“她们去市里做什么?”
“租铺子。”
“什么?!”
林爱国双眼瞪到最大,如果没有这件事,那么,说不定,他还会感慨一下林初夏调教有方,这才两个多月,就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林浩宇,调教成这样乖巧听话的模样。
而,现在嘛?
林爱国那是直接就被气成了河豚,顾不上旁的,一阵风般冲到卧室里,一通翻箱倒柜后,望着原本放置存折,如今却空荡荡的地方,脸色阴沉如水,细看竟还有几分狰狞可怖。
慑手慑脚地尾随林爱国,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林浩宇,整个人都被吓懵了。
即便林爱国起身,迈着大步,从林浩宇身旁经过,带起的风,不仅掀起了林浩宇的衣服,就连那比板寸稍微长一些的头发都颤巍巍,也没能将林浩宇从那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茫然懵圈中唤醒。
许久许久,久到林浩宇的肚子传出来的“咕咕”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他才终于将那些不知飘到何处去的思绪揪了回来。
也是到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
“嗷嗷……”带上了几分痛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回荡着,而,林浩宇的脸上,也慢慢地浮现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悲愤和绝望。
……
“噗……咳……”
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天,回到家,才坐下来,正端起杯子喝水的林初夏,立刻就被呛到了。
拍了拍胸口,摸出手帕,擦掉额头嘴角的水渍后,林初夏才看向犯错后立刻一幅低眉敛目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对不起,我错了”情绪的林浩宇。忍了又忍,末了,还是忍不住地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爸中午回家后很生气,连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哦。”林初夏一脸的淡然,生气又如何?总归,铺子已经租了,退,是不可能的。转租,更是不可能的。否则,岂不是枉费了她这段时间的苦心筹谋呢?
虽然,这两个月来,邓秀珍凭借自己做出来的那些头花,和在林初夏指点下做出来的新式衣服被单等东西,赚了很大一笔钱,在贴补家用的同时,自己也存了些私房钱,但,数十年如一日地在林爱国有意无意间施予的“高压”下生活,仍然让她没变法变得如林初夏设想中的那般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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