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
邓秀珍惊讶地瞪圆了眼,手里的梳子一个没拿稳,就直愣愣地坠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不晚啊,这个时候,正适合吃晚饭。”
林初夏弯腰,捡起梳子,放回邓秀珍手里,转身,就打开门,朝外走去的同时,嘴里还不忘记催促:“妈,你快点,宇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个劲地念着要吃煎饺。我和宇儿先过去,待会你收拾好,就立刻赶过来,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邓秀珍木愣愣地接过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什么叫“正适合吃晚饭”?
她记得,不论自家,还是南山中学,都是六点多就吃晚饭,那么,林初夏和林浩宇姐弟俩是怎样忍到现在的?而,林浩宇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家伙,又是怎样被林初夏说服并带动着在店里忙了一整天的?……
不对,这些都不是问题。
毕竟,林初夏的手段,她虽没亲身体验过,但是,由林浩宇每每对上林初夏时,那幅被林初夏卖了,还会帮着林初夏数钱的架式,想也知道林初夏有什么样的能耐。
那么,摆在她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她怎么一觉睡到这个时候了?
从早上九点多,到傍晚七点多,整整十个小时……
……
一个煎饺和半碗紫菜鸡蛋汤下肚后,林浩宇那不知何时就皱起来的眉头舒展开来。
“嘎吱!”
清脆的响声,和舌尖蔓延开来的三鲜煎饺特有的鲜香,让林初夏不由自主地眯起眼,一脸的满足和享受。
睁开眼时,她就看见了不远处,一脸的茫然和懵圈,显然,睡过头后,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一切行动都遵循着身体本能的邓秀珍时,毫不犹豫地抬手,招呼道:“妈,这里!”
等到邓秀珍落座后,林初夏就拿手,揭开另一碗紫菜蛋花汤的碗盖,对着邓秀珍说:“先喝碗汤。”
邓秀珍下意识地拿起汤勺,舀了一口汤。鲜美纯香的味道,在嘴里炸开,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的热汤,唤醒她身体里那沉睡许久的味觉和嗅觉,同时,也令她那颗睡太久而有些僵化的大脑,一点点地“醒”了过来。
两碟煎饺下肚后,邓秀珍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看了眼吃了三碟半煎饺,瘫在椅子里,一边摸着滚圆的肚皮消食,一边满脸惬意和回味的林浩宇,忍不住摇头,将目光移向同样吃了三碟半煎饺,肚子却依然扁扁的,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却浑身流露出愉悦和幸福感觉的林初夏。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里透红的皮肤……
果然,还是她闺女长得好,任谁见了都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声“有福气”!
至于林浩宇?
啧,好吃好喝地养到现在,仍然瘦得跟个打枣杆不说,一个大男人,竟然长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额头还喜欢留个刘海,再加上那过耳的头发,衬得脸更小了,真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手痒,想将他抓到理发店推个光头!
颜值什么的先不说,光是显脸大,不那么娘娘气,就是好的!
“初夏,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难不难?那些题都会做吗?”
其实,邓秀珍真正想问的是这次考试,林初夏能考多少分?能不能进一两个名次?
“这次考试比期中考试要难一些,但比中考简单,题目我都会做,应该能排到全校第8名……”
林初夏笑着说,果然,“家庭”对邓秀珍来说,就是一个窒梏。走出去,见识到外面更广阔的天空后,不论眼界阅历,还是为人处事都已“今非昔比”。
是的,若是以前,邓秀珍定然会单刀直入地问林初夏的成绩和分数,然后再絮絮叨叨地告诫林初夏不要骄傲,她就是只笨鸟,就得勤奋努力,才不会被后面的人追赶上,最好能抛弃书法绘画,将全部心神放在学习上……
简单地来说,就是华国家长惯用的“谦虚”“中庸”手段,却不知道,这样的“打压”式教育方式,会给三观还没定性的孩子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这就好……”
邓秀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早在她和周围几家店铺的老板熟悉后,就知道了南山中学这个以前并没听说过,也从没在意过的重点中学,和待在乡里时曾听过的卢水中学这个所谓的市重点之间那本质的区别!
是的,镇子上的人,都以自家娃能考上卢水中学为荣,并有致一同地认为,能进入卢水中学重点班的人,那就是半只脚踏入大学校门了。然而,又有多少农村人知道,大学不仅有本科和专科,还有着最基本的985和211说法呢?
“妈,我跟你说,带我们班的老师,都是国家级优秀教师,还有好几位都是退休后返聘回来的……”
邓秀珍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确实,好的师资力量,对学生的帮助是巨大的。但是,这世间,还有那种脖子上挂着饼子都能被饿死的人,因此,与其说学生取得进步全靠老师,不如说,最主要的还是学生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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