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子这一觉醒转,已是下午四点时分,他悠悠地恢复了清醒,紧接着对苏夜直言道:“徒弟,我饿了!”苏夜听闻此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热菜去。”
随后,他搁下手中的书籍,起身迈向厨房,开始为老爷子加热饭菜。望着苏夜离去的背影,关老爷子的眼角不禁泛起了些许湿润。
尽管他并非没有子嗣,儿子亦非囊中羞涩,然而其人长年旅居国外,无法陪伴在侧。
这让关老爷子独自居住在这京城之内,既无依托,也无亲友相伴。有时他独自一人时,总会情不自禁地设想,倘若有一天他在不经意间病逝于此,或许都不会被人及时发现。
幸而有苏夜时常相伴左右,每周两次前来授课,表面上是传授技艺,实则更像是陪他排遣寂寞、共度时光。
长久以来孤独冰冷的心,因苏夜的悉心照料和陪伴,逐渐回暖复苏。这份温暖越发深植于心,令他对亲情的渴求愈发强烈。
哪个老人不期待子孙绕膝,子女孝顺体贴,日日围坐身旁,关心冷暖?
养育儿女一生,图的不就是这点天伦之乐吗?遗憾的是,这样的期盼,他已有多久未曾体验过了。
待到苏夜将饭菜再次热好,摆放上桌,关老爷子欲举杯饮酒,却被苏夜眼疾手快地夺下酒瓶。“您呐,今天就闻闻香味就好,我代您喝。”
苏夜笑着说完,便为自己斟满一杯,递到老爷子鼻前,让他深深吸闻那酒香。
此刻一杯饮尽。
“您先用餐吧,等您身子康复了,徒儿再陪您痛饮!”没酒佐餐,这一顿饭吃得格外迅速。饭毕,苏夜又贴心侍奉老爷子服用药物。
随之,二人开始了闲谈。
老爷子满腹经纶,无需翻阅书籍,便可滔滔不绝。于是,一人悠然躺卧讲述,另一人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倾听入迷。
光阴似箭,夜幕悄然降临,屋内灯光亮起。瞧一眼腕表,已是晚上八点整。“师父,我想和您商量个事。”眼看就要离开,苏夜打算与老爷子商量一番,打算不久后找个可靠的人来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什么事,你说吧。”
“您看您一个人生活,若我不在您身边,您常常将就应付。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万一您生病了,身边无人照应,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打算过几天为您找个信得过的人,负责您的日常起居,无非就是做饭洗衣、陪您聊天解闷。”
“您觉得如何?”苏夜笑容满面地询问道。
“不必了,我能自理!”老爷子显然不愿接受他人插手,在原着中,韩春明提出要为他找人伺候,他也坚决拒绝。
“师父,您也得为我想想,我白天还要上班。若您这边没有个稳妥的人,我心里总挂念着。如果我们之前不认识,您怎样都与我无关;但现在您是我的师父,情况就不同了。”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既然您喜爱京剧,我就给您找个擅长唱曲的,到时候让她每天给您唱段戏,我还教教她厨艺,保证让您过得舒舒服服。”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否则奶奶和晓娥该担心了,您早些休息吧!”苏夜话音刚落,便不待老爷子反驳,径直起身离去了。
待苏夜走后,屋内的关老爷子眼中顿时泪如泉涌。“徒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眼光没有错,您真是我的再生父亲!”这一刻,老爷子心潮澎湃,忆及亲身骨肉,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
这一夜,这一刻的苏夜,在关老爷子心中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位置,超越了单纯的师徒关系,如同父子一般亲近起来。
娄晓娥如今已能烹制一些简单菜肴,苏夜晚间未归,也不必担忧她与老太太的晚饭问题。
回到家后,苏夜完成洗漱,整理妥当,便步入卧室休息。延续着他们的造人计划,那夜风月无边……
次日清晨,精神焕发的苏夜料理完毕早餐,便出门上班去了。他脸上洋溢着温和而阳光的笑容,一路上遇见的工友们纷纷向他热情地打着招呼。
今日他特意提早起床,先去了王主任家一趟,将自己想找个人伺候师父的想法告诉了她,并明确提出希望找到的人最好会唱几句戏曲,月薪方面,苏夜开价不高,仅提到20元,但表示表现优秀者日后会有加薪机会。
此举让王主任颇感惊讶,要知道苏夜的月薪才50多元,却愿意拿出近半数的工资来请人伺候师父,不由得令她感叹:“您师父能有您这么一位徒弟,真是太幸运了。”苏夜自然回应了几句客套话,最终王主任答应在三天内给出答复。
此事解决后,苏夜便彻底放下心来,无需再在上班时挂念着老爷子的生活状况。当他步入食堂,所有人都与他热情打招呼。“苏哥,我今儿听说了点事,还是关于你的!”
等人说完,傻柱走到苏夜身边,压低声音说:“关于你的,究竟是什么事?”苏夜闻言,不禁皱眉询问:“关于我的,什么事啊?”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据说和你昨天提前下班有关,好像有人故意找你茬呢。”傻柱并不愚钝,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针对苏夜。
得罪人?
苏夜思忖着,近期他一心扑在领导那边的事情上,并未得罪过谁啊。许大茂?
不至于吧,他与许大茂并无过多交集,何来纠葛?
想了一圈,苏夜也没猜出是谁在背后找他的麻烦。不过,不论是谁,只要有王厂长撑腰,加上自家老丈人的关系,想动他苏夜,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此处,苏夜坦然回应道:“行,我明白了,没事的,大家继续工作吧!”
见苏夜语气轻松,傻柱也就不再多言。众人接着忙碌起来。大约九点多钟,食堂主任面色凝重地喊了一声:“苏夜,你出来一下。”
苏夜闻声微微蹙眉,走出食堂。待他出来后,食堂主任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昨天是不是提前半天下班了?”
“没错!”
“你下班后就没再回单位,对吧?”
“对!”
“现在有人实名举报,说你擅自离岗。你一会儿跟我去厂办公室一趟,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接受处理吧!”
面对食堂主任严肃的表情,苏夜虽然表面淡然,内心却也略感好奇,到底是谁举报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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