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靠装疯骗回自己的夫人是件很无耻,不道德的事。
这办法虽然是瑞王帮儿子出的主意,可也不想看着儿媳妇焦心。
遂,开口提醒儿子差不多就行了,要点脸,“仗疯欺人”也该有个度……
陆永庭心里有数,表面却故作不以为然地告诉父亲,病去如抽丝,好得太快,九珠会怀疑。若事情败露,父亲也会跟着遭殃。
小鱼吃大鱼。
儿子威胁起老子来了。
瑞王瞪了儿子一眼,也只得咽下口中的话。
……
阿平从衡州带回消息,坟墓中并没有尸体,那空坟冢中只有一封信……
阿平回到汴京,把信交给公子。
果不其然,陆永庭才看到信封上的字时脸就黑了。
这江学义是笃定了他会掘坟开棺。
“陆狗亲启”那四个字太刺眼。
陆永庭眉心跳了跳,把阿平遣下去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暴躁地拆开了信。
嚯!
信开头就是痛骂陆永庭的话,足足写了四页纸!四页纸!
……什么无耻小丘八,陆地上的老王八!瘪犊子,刨人坟墓,生孩子没屁眼之类粗鄙不堪的话。
陆永庭差点看不下去要把信撕了。不过,最后还是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往下看……
越看越怒不可遏,巴不得把江学义给嚼碎了。
姓江的在信里详细写了如何把九珠玩弄于掌心,如何利用自己病弱博取九珠同情,又如何挑拨别人夫妻关系的过程……
江学义不仅能把人心看得如此透彻,而且善于利用人与人之间羁绊。
人往往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越偏执。
江学义是,陆永庭也是。
要问陆永庭偏执什么?
以前以为九珠喜欢那姓江的,不喜欢自己。
现在他知道九珠不喜欢姓江的,可也不咋个喜欢自己。
自己的妻子不喜欢自己,换谁谁心不堵。
也不难怪江学义能轻易挑拨他和九珠的夫妻关系。
虽说是夫妻,可他对九珠缺乏信任,九珠对他也是如此。可谁能说这世间所有夫妻都百分百相信彼此呢?
不可否认,陆永庭栽到江学义这病秧子手里真是活该,也是陆永庭咎由自取。
九珠在嫁给陆永庭的时候,他大度的说过以前的事他可以不计较,让九珠也别再提——可他没做到。
江学义几封信便让陆永庭自打了嘴巴露出真面目。
说不计较的是他,计较的也是他。
陆永庭承认他看过江学义写给九珠的信后很……嫉妒。即便那个时候,九珠还不是自己的妻子。他没资格生气,可他就是在意,而且烦躁———九珠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做饭,束发,还和他一起看日出呢!!!那可是他的九珠啊!
其他事陆永庭都可以大方,唯独在九珠这里,他是个小气鬼。
有种人常说,爱不是占有,不是得到。
陆永庭觉得是句天大的屁话。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虚伪至极,估计是没本事占有,得到而找的借口。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想占有,不想得到。
难不成要让别人占有,得到?
笑话!
大笑话!
这种人莫不是要当活佛不成?
陆永庭不是脑残,也不做圣人。他不会把九珠的幸福假手于人,九珠就得是他陆永庭的妻子。
……
九珠进屋时,陆永庭仰躺在床上假寐。
听脚步声,人走到床头后,陆永庭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见九珠笑吟吟的看着他,他不想再装疯了。
他猛的起身,一把揽过九珠,紧紧的抱在怀里,又欢喜又激动的道:“九珠,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九珠惊讶的抬头,陆永庭的头脑是清醒过来了?!
她红了眼,只知颔首,未做应答。
疯子一般不知道自己是“疯子”,九珠嘱咐陆永庭好好躺在床上,她则高兴的跑去找父亲。
瑞王听到儿媳妇告诉的好消息时,撇了撇嘴,哦了一声。
许是这反应太过冷漠,又或者九珠以为瑞王没听清楚,又大声的道:“父亲,永庭不疯了!他醒了!”
瑞王暗叹一口气,下一瞬,给面子的表现出震惊,欢喜的情绪。
“太好了,我儿是个有福气的人。”
九珠颔首,顿了会,忍不住脱口道:“父亲,不去看看永庭吗?”
瑞王无语,忙道:“看!这就去看!”
……
九珠还是和陆永庭回了徐州。
离开汴京那日,王柏也来送她。还是说了那句:该吵吵,该闹闹,该打还得打,说打不过,便写信给他……”
九珠颔首应了他的话。
王柏要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负手立在码头处的陆永庭。
陆永庭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两人互相看了好半天,王柏先收了目光,凑到九珠耳边又说了几句。这举动引得陆永庭不满,眯着眼睛死死盯着。
九珠上船后,陆永庭故作自然的问:“刚才王柏和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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