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媒正娶来的妻子,现在却被说成他强占良家妇女!
在江九珠的眼里他从来不是丈夫,而是一个强盗。
“我就强盗怎么了?谁敢砍我的头,是你?还是那个菜刀都拎不动的病秧子?”
“我敢!”九珠哪里都不硬,就嘴硬。
得,他还没抛妻,妻就要杀夫了。陆永庭上下扫了九珠一眼,蔑笑道:“去!拿刀来砍。”他倒要看看这个个头还不到自己肩的小女子如何自不量力。
陆永庭的眼神好生讨厌,九珠咬牙放狠话道:“……行,我这就去拿刀,你洗干净脑袋等着。”
说着打开门,跑了出去。
门口候着的宋嬷嬷,阿雨,阿云一直听着里面的争吵,眼见夫人真要去提刀,怎会看着不管,三人急忙追了去。
出了后院,九珠遇见侍卫,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去抢人家挂在腰间的佩刀。
“不要让夫人拿刀!!!”宋嬷嬷,阿雨和阿云齐齐喊道。
听见喊声,侍卫们以为夫人要自寻短见,反应迅速,纷纷护住腰刀。
“把刀给我,我用用便还你。”九珠随机拉扯着一个侍卫的腰刀。
那侍卫拽着刀不给,一边惶恐,一边恳求道:“夫人!夫人!请别为难小的。”
宋嬷嬷们终于追了上来,拉着九珠道:“夫人,不兴得如此,有话好好说,莫要动刀动枪。”
阿雨劝道:“是啊,夫人,小心伤着自个。”
夺不下这个侍卫的刀,九珠松了手,甩开拉着自己衣服的阿雨和阿云又想去夺另一个的。
那些个侍卫被吓得左退右退。皆把九珠看做洪水猛兽一般不敢让她靠近。
眼看从侍卫那里夺刀无望,九珠抬眸往厨房的方向看去……
……
陆永庭坐在凳子上,目光死死盯着门口一处,放在桌上的拳头,绷着力道,一直没松过。
“世子爷……”
陆永庭掀眸,见阿雨忙不迭的跑了进来。
“世子爷……夫人她受伤了……”
陆永庭心头猛地一震,嗖的一下起身,大惊失色的问:“夫人怎么了?”
……
陆永庭负手站在外间,在看到阿雨端着一盆被血染红的水从里屋出来时,眉头皱了又皱。又恨又心疼。
不多时,大夫也出来了。
陆永庭迎上前:“大夫,我夫人的手如何了?”
刚才大夫还未来的时候,他拿着刀伤药去里屋看九珠伤势,可那犟种一见他就没好气,明明疼得脸色发白,也要挤出力气骂他几句。愣是不给他查看,更别提上药了。
眼看她一激动,手上缠裹着的纱布又渗出血来。无法,想骂又骂不得,只得把药交给阿云,叮嘱快快帮她上药止血。
大夫说:“无大碍,这几日伤口莫沾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陆永庭让宋嬷嬷送大夫下去。他则掀帘进了里屋。
九珠躺在床上,余光见那讨厌的身影进来,立即侧身面朝里躺着。
丢脸!
实在是丢脸!
她原本就没打算真要拿刀怎么着,她知道宋嬷嬷她们会拦着她……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装模作样闹一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结果不小心闹出事了。
她在厨房里才拿起一把剔骨刀,便有好多人上来抢夺,人多手杂,加上她戏演得太逼真,一时大意右手掌心被剔骨刀划了一刀,流了好多血。
虽然背对着陆永庭,但九珠能明显感觉到那人就站在床头盯着她看。
九珠不想被他幸灾乐祸,伸左手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不一会,头上的被子被拉开,九珠就知道陆永庭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手好疼,今天发生好多事,已经没力气再和陆永庭吵。
……然而陆永庭并没找她吵,而是帮她把被子盖好,还轻轻掖了掖被角。
好虚伪的举动。
九珠抬脚踹开了身上的被子,起身:“你别猫哭老鼠,赶紧把休书写来,我们俩好一拍两散,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我偏不,你乖乖养伤,我的夫人一辈子只能是你。别的人和事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陆永庭语气听起来很轻,却带着压迫感。
听到“一辈子”三个字的时候,九珠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阿云端着药进来,陆永庭接过药碗后,挥手让阿云下去。
他就站在面前,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唇边吹了吹,觉得差不多可以入口,便把药送到九珠唇边。
“张嘴!”
九珠受够了陆永庭的阴晴不定,他高兴时可以对她很好,不高兴了,就找她吵架。一下彩虹,一下暴雨的,真让人难受。
无法。
暂且先忍耐吧,养好伤,等王柏表哥来。
九珠张嘴,把药抿了下去。
也不知道王柏表哥会不会来……
会来的吧,他说过打不过陆永庭就写信给他……
希望那不是一句骗人的话。
九珠思忖着,不知不觉喝完了药。直到陆永庭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嘴才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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