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兵器在那两名守卫意料之外的情况之下重重地撞在一起,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兵器就像是被重锤轰击的冰片一般,在刹那之间,化成了无数的碎片,而这些碎片在那重剑的牵引力之下,在虚空划出一个个完美的弧,如同旋涡之中甩出去的水滴一般倒卷而回。
“不……”那两名守卫骇然而退,可是他们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快得过那倒卷的碎片。
“噗、噗……”一阵惨叫之声中,那矮个子的守卫惨嚎着捂着眼睛跌了出去,身体仿佛是筛子一般飚出了许多的血泉。那些兵器碎片一大部分没入了他的身体,而另外一个高个子却抬手挡住了大部分的碎片,一条手臂近乎切断,不过他的身体却借力逃了出去。
骆图的重剑并没有直接斩在他们的身体之上,而是重重地落在大殿之前的地面之上,顿时地面之上一道道粗大的裂纹漫延了开来。
“何人敢在我匠师公会撒野……”就在此时,一声阴冷的轻喝之声在骆图的耳边响了起来,骆图还没有来得及去抓那名高个子的守卫,但已经感觉一股诡异的力量已然锁定了他,只在那一刹那之间像是身体跌入了一个沼泽之中,变得无比凝滞。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抓住那名高个子,只得回身重剑斜斩了出去。
那是一种直觉,他并未看到那发出声音的人是从哪个位置冲来,但是冥冥之中仿佛他能够感受到一切的危险将来自于这个方向。
“轰……”骆图的重剑刚刚斩出,便觉得手臂猛然一震,整个身体仿佛是被巨浪拍中一般,抛飞了出去。
“嘭……”骆图的身体重重地落在地面之上,却并没有止住退势,不过此时他的双翼已经张开,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可双脚,竟然在台阶之下那坚硬的石面之上拖起了两道浅浅的痕迹。他感觉手中的重剑发出一阵阵清鸣,仿佛有一层层涟漪以剑身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漾开来,那是重剑在自我散开轰击在它身上的力量,而那剑鸣之声,仿佛是龙吟一般,清越之极。
骆图的身形停在五丈之外,地面之上拖了一道两丈余长的痕迹,这还是他身后的穿云翼卸去了不少的力量,这才使得能够停下身形。而在台阶之上,那两名守卫的身边,一名青衫中年人负手而立,眼神里透着森然的寒意,紧紧地锁在骆图的身体,不,应该说是落在骆图手中的那柄长剑和背后的那对金属羽翼之上,或许是因为这两件东西才使得他并没有在骆图还未能够稳住身形之前接着出手,这也给了骆图缓口气的机会。
“很不错的剑,很不错的羽翼……但是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敢在我匠师公会的门前撒野,那么就得付出代价。本座给你一个机会,留下一条手臂走吧……”那青衫中年人的语气之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师长老,请你为我们作主……”那高个子身上几处伤口还在飚血,整条手臂差不多废了,但是却并没有退缩,见到青衫中年人,不由得急呼。
“两个废物……”那青衫中年人冷冷地骂了一句,眼神再次落在骆图的身体之上,仿佛两道冰冷的电火一般。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在下永阳骆图,因为获得了名匠大赛的参赛资格,本来是前来报到的,可是这两位却莫名其妙地要取晚辈性命,晚辈也是不得已才被逼出手……”骆图却并没有退缩,而是十分郁闷地解释道。
“师长老,他说谎,他拿出来的信物根本就是伪造的……”那高个子十分愤怒地道,说着竟然自怀中取出一块铭牌,看上去与刚才骆图交给他的那块铭牌十分相似。
那人凌空招手,那块铭牌直接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他不过只是经信手翻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冷,漠然道:“在匠师公会外闹事,本已是重罪,仿造匠师公会的信物铭牌,罪上加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不是我的铭牌……”骆图心头猛然一跳,这铭牌竟然真的是假的,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田师农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用一个假的来骗他,而且骗了他又有什么好处?田师农可是永阳国的皇族,自己活着对于永阳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来陷害自己。那么,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两个人害他,可是害他用这种方式?他的铭牌之上可是有他自己的名字的,对方不可能提前准备一个假的牌子上也有自己的名字……
骆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在他的手下吃了个大亏,最后愤怒而去的公羊战。公羊战知道自己必然会来匠师公会报道,必然会手持信物而来,那么如果想要对付自己就并不难了。所以想到这里,他直接说那块不是他交出去的铭牌。
“永阳骆图……难道本座这几个字都会认错吗?”那青衣中年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蕴怒,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敢狡辩。谁会提前准备一块一模一样的假牌子,连名字和属国也写得清清楚楚,而这两个守卫又不是匠师,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炼制得出这般几可以假乱真的铭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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