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子的话顿时让玄都哑口无言,是啊,如果说别的侯府可能会造反,玄天或许会相信,但是这个神禁侯是什么啊?昨天才刚刚接到帝旨策封起来的,最重要的这不是策封,而是追封,那位神禁侯的尸体还埋在帝都西山之巅,供数百匠师们瞻仰呢,而这所谓的神禁侯府,不过只是剩下了几个寡妇而已,最重要的是在这之前她们连根基都没有。没有兵,没有钱,就有一座修在蛮荒之上的破城,还是他们付出了大量的财力使得那些受灾的流民在过去的一个冬天里得以幸免活了下来,可以说,她们所有的钱都拿去救助周边列国的流民,虽然兴建起了一座土城,可是没有兵,那就是一个笑话,荒原之上,无险可守,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良田,资源匮乏,想要带着一群流民在这里生存下去,都不知道要再多消耗多少的钱粮,即使是整个帝国,都很少有人做这样的赔本生意。
如果说神禁侯府要造反,谁信啊?玄都自己都觉得好笑,只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笑,因为对方是来指责他,是来向他讨要说法的,而他本来是这件事情吃亏的一方才对。
“既然你们不想造反,那么煽动百姓围堵行馆,究竟是何意?”玄都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情绪,冷冷地问。
“老奴不才,记得此三人昨天是随圣使的使团一起入城,更是进入了我神禁侯府宣旨的人员中的一分子,可是昨夜却有四人悄悄潜入了我神禁侯府盗窃,结果因为分赃不均,这三个人自相残杀而死,却有一个人借着夜色逃走。因此,我想要向圣子讨要昨夜那个逃离之人,并且讨回我府中失劫的重宝,那可是帝尊大人亲自所赐的宝贝,又岂容丢失!因此,我需要圣使对这件事情给我们神禁侯府一个交待,否则,我们必定请奏帝尊,请求帝尊给我们神禁侯府一个公道。”天宁子不卑不亢地道。
玄都顿时觉得头大啊,这个神禁侯府还真的反咬一口,什么三个人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至于第四个逃离,他可不相信神谷和阿七他们真的是去偷神禁侯府的宝贝,尽管那东西是玄天所赐的,但可是他们一路押运而来,如果真要偷劫,在半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可以轻易出手,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动手,反而跑到了云翼城,将宝贝交付之后才去动手偷抢,这同样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可是他又要如何反驳对方呢?他总不能说这三个人不是他的人吧,因为昨天对方记住了这几个人的样子,他们可是进过神禁侯府的。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昨天我们回到行馆之后,使团之中便有四个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本使不知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尸体,但是这件事情对于本使来说,事关重大,你将这三人的尸体交给本使,待我完全彻查之后,必然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玄都冷哼了一声,他绝对不能承认这几个人是他派出去的。
“既然圣使如此说,那意思是我神禁侯府将他们掳掠到了我们府中,然后杀了他们再来贼喊捉贼了?”天宁子半步不让,虽然他的修为与玄都相差太多,但是他毕竟曾是星痕大世界的强者,当年所见过的强者又不少,自然是不会被玄都的气势所慑。
“大胆,你竟敢如此无礼地与圣子说话,你想找死吗?”玄都身边的亲卫一声低喝,强大的杀意顿时“轰”然爆发,仿佛是洪流一般,让天宁子的脸色微变,而靠近大门的那些神禁侯府的护卫也禁不住退了几步,归墟境高手的威压,确实不是他们这些魄动境所能够相抗衡的。
“你想杀我灭口吗?那么你也可以将这满城的百姓屠杀干净,将所有人一起灭口,我就不信,在这偌大的帝国,难道就不会有公理存在吗?今天我就是来讨个说法,若是圣使无法给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们神禁侯府将会认为,使团之中有人对帝君的圣意不满,对给神禁侯府一群孤儿寡妇的赏赐眼红,在赐予了侯府当夜,又入府劫走……这是欺我神禁侯府一门孤寡,是要让天下为帝国捐躯的英烈们心寒……若帝国就是这么对待帝国英雄的遗孀,就是这么欺辱帝国侯爵英烈的家属……那么我们神禁侯府愿意全体自绝,此言,整个云翼城,整个谷皇朝可以为证!”天宁子不仅没有对着那名玄都的亲卫退让,反而大踏几步,直接来到那名亲卫的剑锋之下,昂起脑袋高声呼喝。
那名亲卫虽然是归墟境的修为,可是他确实是被天宁子的这一动作给吓着了,这个老头子是在坑他呀,而且还是往死里坑的那种,不仅坑他,还坑他的九族,甚至连玄都要给拉下去……于是,一个归墟境的高手,在一个魂圆境的小人物的面前,居然吓得倒退了几步,那剑尖根本就不敢再指向天宁子,他真怕这老小子刚烈,一脖子就直接撞他的剑尖,那他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除非是将整个谷皇朝都灭掉,否则他绝对会九族诛绝才有可能平息天下英烈们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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