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老人，也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理由，纷纷退出了轧钢厂这个大舞台，让杨厂长时常叹息不已。

　　 同样，他也给予了承诺，倘若他们的后辈想进轧钢厂，他这个厂长一定大开方便之门。

　　 这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一体两面，虽然老人的退场让人惋惜，但一代新人换旧人，现在的轧钢厂，更像是褪去了铁锈的绿皮火车，摇身一变，成为崭新的高铁列车，重新起航。

　　 他有信心，所有人亦是如此。

　　 工人们到齐后，领导们也踩着点来了。

　　 “还好，没让大家久等。”

　　 这是杨厂长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大家愣了一秒后，纷纷鼓掌。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所有人自然不会吝啬掌声，再加上杨厂长去年上台后的一系列手段，在场的工人无不称赞叫好，尽心拥护。

　　 现在掌上雷动，就是对杨厂长功绩最好的佐证。

　　 虚空按压让所有人安静，杨厂长这才开始讲话。

　　 “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也……”

　　 大会发言都是这样，总结去年的不足，展望新的一年，大家虽说不至于交头接耳，可走神还是在所难免。

　　 眼看着工人心不在焉，杨厂长也不打算长篇大论，直接宣布：

　　 “接下来开始第二项，颁奖。”

　　 颁奖自然用不着他一个厂长来主持，归后勤科负责。

　　 【先进工人】、【劳模】、【进步奖】、【优秀车间】等等，从之前的四个奖一下子激增到一十二之数！

　　 奖励自也不用多说，翻倍都算是小奖励。

　　 比如出【优秀车间】，是奖励六个车间里指标完成最好、最快的车间，最后被二车间拿走，奖励竟然是二十头肥猪。

　　 一个车间1600人左右，二十头肥猪4万斤，平均一人25斤猪肉。

　　 当场兑现，毫不拖泥带水，让其他五个车间的工人羡慕嫉妒恨。

　　 怎么自己当初就不能好好努力一些。

　　 大头奖不少，但例如安慰奖也丝毫不差，工人们的兴趣一波高过一波。

　　 最后在杨长厂那一句“中午食堂肉菜管够”的宣言下达到了高潮！

　　 时间已到，那还等什么，直奔食堂而去。

　　 何雨柱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早早地带领后厨众人准备饭菜，做好准备迎接庞大的人流。

　　 “别急，所有人都有，管够。”

　　 一人俩片大肉片，一份猪肉粉条炖酸菜，今天的伙食，就一个字：

　　 棒！

　　 轻车熟路，食堂早已焕然一新。

　　 …………

　　 轧钢厂热闹，四合院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不是热闹，而是争吵。

　　 刘光福又回来了，带着妻子孩子，大包小包地走进四合院。

　　 ？？？

　　 正在和三大爷下棋的二大爷一脸疑惑，以为自己看错了，着急摘掉眼镜，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自己那个不孝的小儿子，当即把眼镜扔到了象棋盘上，作势就要喝骂出声。

　　 与其对弈的三大爷、坐在一边儿观战的一大爷福来心至，一人一只手，将二大爷拦了下来，不然他出声。

　　 “先别着急，孩子和儿媳妇都在呢。”三大爷劝说道。

　　 一大爷也是这个意思。

　　 父子俩怎么吵都没事，但在儿媳妇和孙子面前，还是得给儿子一点儿面子的。

　　 “哼。”

　　 二大爷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只不过别过了头，摆明了态度不欢迎刘光福一家。

　　 刘光福也不觉得难堪，带着妻儿走了上来，主动打招呼道：

　　 “爸，一大爷，三大爷，下午好。”

　　 身后的妻儿也跟着问好。

　　 一大爷和三大爷笑着回应了两句，见二大爷还不说话，只能拉了对方一把。

　　 “哼，你不是翅膀硬嘛，怎么又回来我这破庙了。”

　　 二大爷对待除大儿子外的两个儿子，向来都是这么说话，夹枪带棒的，没一句好话。

　　 刘光福也不觉羞愧，直言道：

　　 “爸，我这次回来就是陪您二老的，为的就是照顾您二老的天年。”

　　 说是这般说，但其实是他被二嫂给赶了出来。

　　 上次就说了，他的房子被厂里收了回去，已经没地儿可去了，为了生存，只能低着头回来求二大爷收留。可谁叫他脾气冲，求人也没个态度，直接被二大爷怼了回去。

　　 羞愤难忍，就推搡了二大爷两把，让二大爷当场气过去。

　　 刘光福见势不妙，立刻跑人，要不是一大爷和三大爷伸出援手，说不准二大爷都得撅在家里。

　　 事后他也怕二大爷找他麻烦，就带着妻儿去了二哥刘光天家里避难。

　　 虽然同情弟弟的遭遇，但两家人住在一起，矛盾不可避免。

　　 这不，就是因为一件玩具，两个孩子打了起来，刘光福一家子就被刘光天的媳妇给赶了出来。

　　 没地儿可去，两人一琢磨，只能回来四合院，跪求二大爷收留。

　　 “滚蛋，我用不着你们来照顾，都给我滚远点。”

　　 二大爷不耐烦地挥手道。

　　 对于三个儿子，现在他算是死心了，也明白，什么都不如自己有，只要自己有钱，那这三个儿子要来也没用。

　　 所以对待找上门的刘光福，他自然没什么好话。

　　 “爸，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听说了我大哥回来半年多家都没回一次，您现在还指望着他呢！

　　 您就别做梦了。”

　　 刘光福的话像一把利刃，直插胸膛。

　　 仔细看去，里面早已血迹斑斑。

　　 感觉到两位老伙计的目光，二大爷只觉得难以抬头。

　　 在四合院，大儿子刘光齐算是他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现在这块遮羞布也被人揭开，他顿觉羞愧难忍。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他的小儿子！

　　 何等的悲哀！

　　 “你……”

　　 正欲发脾气，一大爷突然伸手，对他摇头。

　　 “老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和光福是一家子，就算怎么着也不能在这里让人看了笑话。

　　 回去心平气和的好好说。”

　　 “唉。”

　　 长叹一声，二大爷起身朝后院走去，只是那背影，略显寂寥。

　　 “多谢两位大爷。”

　　 刘光福一家子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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