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月末,明秀才放孩子们一天假,早饭后,明扬两口子也来了,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去了庄上。
明睿想想还是不去了,在家陪娘子比什么都重要,下午他跟明扬就要走。
昨日单放跟解元甲难得没有来,却也派小厮送来信,说亲戚家办喜事,来是来不了,请云兄无论如何都要带些好吃的去。
当然他家小厮也带来了许多点心。
明睿没打算惯着他们,娘子不能闻油荤,怎么也不能让她做吃的了,空间里肉干还有许多,但他不想拿出来了,留着给自家孩子吃不好吗?
带了这次,那下次呢?娘子这一年都不能下厨了,灵水当然也不能放小缸里了,不然高娘子都会起疑心的。
隔三岔五放在一家人喝的茶壶里还是可以的。
“相公,这两个包都带着,大的是你的,小的是明扬的,这坛甜酒酿带给单放他们吧,这个天拆了封就得尽快吃了,不然会坏的,回头你把坛子还带回来。”
明扬如今有娘子做衣服,她就不多事了,里面只是一些带灵水的猪肉酺。
“嗯,你要记得别累了,香水的配比你也可以交给云祥或者云春,香料虽然没什么,但还是尽量少闻。”
“你已经絮絮叨叨一早上了,我知道了,光配比时间短,又带着口罩,没事的。”
云吉过来:“主子,门外有一个叫殷雷的老爷找过来。”
“殷兄?他怎么来了?你快请他去客厅,娘子,我扶你去打个招呼。”
明月也是够了:“拜托,我没事的,要你扶干什么?又不是要生了。”
明睿笑:“我这是紧张过度了,行,慢一点,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了,分开时咱这宅子还没有买。”
到了客厅,果然是殷雷。
“殷兄,真的是你,你怎么找到的?”明睿大步走上前。
明月跟着行了一礼:“殷大哥,嫂子呢?怎么不一起过来?”
殷雷微笑:“弟妹,她也想来,家里走不掉,这阵子铺子忙得很,掌柜的都找她。”
小溪送来茶水。
“殷兄,请喝茶,你不是住淮南府吗?怎么来的如此早?”
“云兄弟,我昨晚到的,到时天已经微黑,就在自家的宅子里歇了,我这边也有生意,铺子宅子都有,只不过产业大部分都在淮南府那边。
云兄弟,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告诉你,本该早来,可去了永安县城没找到人,说是你们来到府城,可府学也没人,直到前几天才查到你到了日月书院。”
明睿正色道:“殷兄,可是有什么事?”
殷雷道:“去年十月底你们回去后,我因为姑母过来,又耽误了一些日子,恰逢有人在你老家那打听你家的事,被我无意中知道了,这一查,却查到了是你外家有人找。
对你外家,我曾听你说过一次,多少知道点,但那时候你外家没找到人,就已经回去了,二月份我家商队去北境收毛皮,我让掌柜的暗中查了查,还真查到了一些事。
你外家本在青州过的很不错,意外被牵连去了北境,你大舅、二舅都进入了杨家军效命,听说你大舅是文职,二舅是武职,且混的都不错。
如今过往之事被查出李家是冤屈的,但你外家人也没有重新回青州,随你两个舅舅回了京城,好像你一个舅舅入了京郊大营,另外一个去了兵部,具体什么职位我不清楚,去年底应该就是走之前派人去查你母亲的事。
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件事无论如何得告诉你一声。”
明睿、明月双双站起身,对着殷雷行了一礼。
“兄弟,弟妹,快快请起,我们这种关系还用得着行礼吗?暗查的事还是我擅作主张的,望兄弟别见怪。”
明睿道:“殷兄,我母亲心中最惦记的就是娘家人,只不过路途遥遥,又囊中羞涩,一直不成行,后来好了一点,母亲又病中不治。
劳累兄长帮着打听,我欢喜都来不及,哪里能怪你?能知道他们现如今好好的就成了,暂时我还不能找去认亲。
三月底我回家一趟,帮母亲迁了墓,又把家里人都接了过来,如今就在郊外一个小庄子上,不过堪堪十多天。”
这么多情况打探出来,不用说费了很大的心思,还有银子也费了不少,这个人情大了。
殷雷点头道:“如此也好,家人都来了你也安心些,云兄弟,家里可备了足够的粮食?已经开始涨了,没有就尽快些。”
“殷兄,倒是已经备了两年的,人活着吃喝在前,你现在还在做生意吗?之前听伯父说让你科举。”
殷雷苦笑:“我年少读书,十八岁就中了秀才,名次还不错,可我喜欢做生意,虽然这些年读书也没有中断,甚至考过两次乡试,可结果不是理想。
依我是真的不想考了,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五,到十月份就是三十六岁了,可答应了我爹,下次不得不拼一把,所以这边的生意现在都是我娘子带掌柜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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