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妆,把那儿用黑布都围上了,头顶是白布遮着。
开棺,有人把死者抬出来,放到妆台上。
人都出去了。
“唐小姐,我来上妆。”第五竹孙说。
这第五竹孙的妆确实是异彩纷层。
“男人和女的花脸妆是不一样的,男人的色彩要野性,女人的要阴柔,这取决于色彩的不同,这些色彩都是石头磨成的彩粉,很贵重的东西,也可以用来做画,壁画,布画一类的,颜色可以保持千年不变,我省着点用,剩下的就可以带走,你拿回去,画画。”第五竹孙说。
第五竹孙上彩,在颜色的搭配上,确实是高明,敢用色,敢搭色,出来的效果真是不一样。
“扶长根本不需要让我来。”唐曼说。
“错了,要的是这个排面儿,你的妆术,就现在来说,不管是官妆,还是私妆都是被认可为最好的,我到是次要的了,这次你看完之后,以后你就可以上妆了。”第五竹孙说。
唐曼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第五竹孙是没有保留的,把这花脸妆完全的就教给了唐曼。
这个彩妆上了四个小时,其实唐曼看得出来,根本就不需要四个小时,这是第五竹孙在拖时间,那意思唐曼也是明白,看来是没少要人家的钱。
四个小时后,他们出来,扶长带着他的孩子进去。
唐曼和第五竹孙就到客厅喝茶。
唐曼点上烟,等着。
有半个小时,扶长才进来。
扶长带着孩子要进去丧数,丧数是扶余人的一种丧式,就像念经一样。
“感谢唐小姐和第五竹先生。”扶长说完,摆手。
一个人抱着一个小箱子就进来了。
“东西拿来了,辛苦二位了。”第五竹孙说谢谢,抱着箱子就走。
他们上车,开车出了村子。
“这就是妆钱?”唐曼问。
“对,给你了,因为没有你,扶长也不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的。”第五竹孙说。
“我不要,那些颜料已经送给我了,就可以了。”唐曼说。
“不,给你的。”
“那你不是白忙一场?”唐曼说。
“天下就没有白忙的事情。”第五竹孙说。
“你什么意思?”唐曼问。
对于纳棺师,唐曼是真的,从来是不相信的,这又是要下什么套子?
“你别多想了,你离到官妆之后,第一次出私活儿,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算是欢迎你,也是和你成为朋友的开始。”第五竹孙说。
“真会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送我到画室。”唐曼说。
第五竹孙把唐曼送到画室,把箱子是第五竹孙给抱上去的,看来是轻。
第五竹孙走了,唐曼把颜料分别的装到小盒子里,十几个小盒子,颜料都不是太多,这是省下来的。
这种颜料的加工是非常复杂的,就是找原料,彩色的石头,都是到深山里,很不容易,磨成粉后,老复杂的加工,这种工艺,是不外传的。
唐曼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外面的风景。
将来自己何去何从真的就不知道,她本是想离开丧妆的,没有想到,这又上手了,她是摆脱不了吗?
唐曼脑袋有点乱。
唐曼把箱子打开,一愣,里面包着不少东西。
打开看,竟然是古董,一共是六件。
唐曼知道,扶余族人存在了上千年,那神庙里这种东西很多。
但是,一下给了六件,也许只有扶长的妻子死了,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这个第五竹孙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那么来说,第五竹孙也一下就把这些东西送给唐曼,看来也并没有那么简单的。
唐曼出去,去旧货市场转着。
她有的时候挺喜欢这儿的。
对旧货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感。
一个古董架子,是老船木的。
要三万块钱。
唐曼看着,确实是精致,老船木。
唐曼讲价,和老板聊天,最后两万拿下来。
送货到画室,安装上。
唐曼把六件东西摆上,感觉这里完全又是另一个样子。
银燕打来电话,问唐曼在什么地方。
“在画室,你过来,康儿也要放学了,你过去把她接过来,顺便问问她老师,最近她怎么样。”唐曼说。
银燕和康儿进来,康儿就靠在墙边,背着手。
银燕坐下说:“师父,康儿的老师说,康儿这个星期三天没去上学,说家里有事儿了。”
唐曼看着窗户外面,没动。
康儿没动静。
“燕子把妆刷给我拿出来。”唐曼说。
银燕犹豫了一下说:“师父,我看就骂几句得了。”
“再说连你一起打。”唐曼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银燕从化妆箱里把妆刷拿出来,递给了唐曼。
康儿,把手放到桌子上。
康儿就哭出了声。
“你好意思哭吗?三天没有去上学,为什么?”唐曼问。
“我和同学去玩了。”康儿说。
唐曼站起来,康儿背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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